郝文杰听到这话,心想也只能如此了,当即心不甘情不愿地叩首谢恩。
老朱在将郝文杰打发走后,无奈地苦笑了一会。
这逆孙毛病真多!
竟然对死刑犯都讲仁义!
老朱嘲笑大孙一通后,就再次埋头干饭。
其实他根本就没什么胃口,但现在大孙去山东赈灾,皇儿还重病在身,他这个当爷爷、当父亲的老头,就是强撑着也得撑下去,绝对不能倒。
一旦他倒了,京城必定生变。
到时候他皇儿的命能不能保得住先不说,他大孙的皇太孙之位都可能易主!
接下来的日子,老朱每天不是关心朱棡的病情,追问郝文杰那边的研究进度,就是打听大孙那边的赈灾情况。
“回禀陛下,皇太孙已经到达山东!”
“回禀陛下,皇太孙怒斩七十八名贪官……”
这是在朱允熥走后十天传来的消息,老朱听到这个消息开心地干了三碗饭!
小逆孙终究是长大喽!
看来让孩子出去转转还是有好处的,省得他把世人想得太美好。
老朱这边刚吃完饭,就看到朱橚领着几个言官,外加大理寺、刑部的人求见。
“宣!”
“诺!”
朱橚领着众人进殿,再给老朱行过礼后康慨激昂地说道。
“父皇!”
“儿臣听闻皇太孙刚一到山东,就杀了七十八名官员,引得天下震动!”
“现在京师百姓更是议论纷纷,说皇太孙此举过于苛刻了,有违仁义之名!”
在朱橚开腔后,大理寺的人也康慨陈词。
“陛下,皇太孙没有经过三司会审就滥用私刑,此风不可长,此举不可倡,还请陛下重重斥责,给天下臣民一个交代!”
其他人见两人说完,赶忙高声附和道。
“请陛下重重斥责,给天下臣民一个交代!”
老朱听到众人的话都傻了,心道咱大孙才杀几十人你们就受不了了,咱这些年杀的何止几万,你们还不得把咱给恨死呀!
“朱橚,你啥时候跟他们搅和到一块去了?”
“儿臣……”
“儿臣本来是想跟父皇请安的,偶然跟几位大人相遇,这才……”
老朱根本不等他说完,直截了当地道。
“咱安,你赶紧滚吧!”
“儿臣……”
朱橚本来想支棱一下的,可看到老爷子阴沉个脸,吓得磕了个头就熘了。
老朱在将朱橚赶走后,冷笑着看向跪在地上的几个官员。
“你们还有啥话要说吗?”
众人一看这架势,谁还敢说话啊,只能磕个头往出退。
然而,众人没走几步,就听到老皇帝的怒喝。
“来人!”
“将这几个人押到咱大孙军前,交由咱大孙发落!”
门外的锦衣卫闻言轰然称诺,然后不由分说地拖着几人就出了皇宫。
“陛下饶命啊……”
“陛下,臣等没有恶意,只是不想让皇太孙仁义之名受损呀……”
老朱看着众人被拖走的身影连连冷笑。
咱大孙仁不仁义,不是你们说了算,是咱这个皇爷爷说了算!
“来人!”
“派人跟咱大孙说一声,再有杀人的事送到京城来,让咱这个皇爷爷替他杀!”
“另外,把那七十八个人的人头送进京城,咱还有别的用途!”
“诺!”
老朱在安排完这些事,就命人准备肩舆去了北镇抚司。
自从北镇抚司和惠民医馆联合办学,北镇抚司内部就多了一个神秘的部门——停尸房。
在这之前,北镇抚司是不留尸体的,每当有犯人受不住刑死掉,他们都是直接拖到乱葬岗喂野狗。
老朱来的时候,郝文杰和张邋遢等人,刚处理了一具尸体,正洗手准备吃饭呢。
突然听到皇帝陛下过来,张邋遢顿时紧张起来。
“张道长,一会儿全靠你了!”
张邋遢闻言无奈的道。
“文杰,你不能总这样,老夫不过是帮忙的,主要动刀的事还得靠你来……”
“我……我害怕……”
“唉!”
张邋遢见郝文杰如此惧怕老朱,也只能硬着头皮应承下来,替他跟老朱回话。
不多时,两人来到老朱面前,老朱热情地招呼两人坐下,随即询问研究的进程。
“回禀陛下,目前研究的差不多了,只是郝院正有个心病,没有皇太孙在场他做不来手术……”
老朱听到这话,当场看向一旁的郝文杰。
“这是什么毛病,没有咱大孙,你还不过日子了?”
郝文杰闻言赶忙磕头请罪。
“陛下恕罪!”
“给晋王殿下医治,实乃旷古之未有之奇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