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怎能……”
朱允熥朝着孔彦缙拱了拱手。
“刚刚冒犯了,孤在这里给你陪个不是。”
“不过有一点孤是肯定的,那就是朝鲜之地是大明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你们现在啥事都别讨论了,就给孤讨论如何将这块地方好好的利用起来就行!”
朱允熥这番话说完,文华殿内的武官激动的手舞足蹈,文官之流在一片沮丧。
不过沮丧归沮丧,他们还是忠诚的遵从朱允熥的想法,认真的思索治理朝鲜的可能性。
“殿下,大明要想治理朝鲜,其难度是相当大的。我们是派遣流官治理,还是效彷西南土司治理?”
“如果是前者,朝廷根本就无法快速准确地知晓朝鲜局势,也无法快速的给官员传达政令。”
“可如果是后者,那西南土官跟朝鲜国王又有何区别呢,无非就是换个名头而已。”
“因此,与其劳心劳力去治理,不如制定朝贡制度,继续让李成桂治理朝鲜,只是每年给大明进献赋税即可。”
负责财政部的陈密发表完言论,负责工业部的秦杰也站了起来。
“殿下,朝鲜物产本就不丰,从朝鲜往大明运粮也无利可图。且路途遥远,很是得不偿失。”
“另外,想要治理朝鲜,就要派遣军队驻扎,这每年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朝廷能愿意掏这笔钱吗?”
“因此,微臣建议,咱们不如在朝鲜开辟个港口,只将其作为船只中转之用,扩大经商范围即可……”
孔彦缙见两人都说了,加之皇太孙刚刚也算给自己赔了不是,也算是给了自家祖先孔子面子了,这才慢吞吞地开口。
“殿下,还有一事不知您想过没有,如果治理朝鲜,那朝鲜之地的读书人是否也要参加大明之科举?”
“如果准许他们参加科举,朝廷在中试名额上是否要特殊照顾,以便朝鲜之地的读书人归心。”
“另外,录取的朝鲜士子,是将他们留在大明当官,还是派回朝鲜当官?”
“如果治理朝鲜,朝鲜之地的风俗是否要改变,是否要派遣大量的读书人教化该地之民?”
朱允熥只听了一会儿,就感觉头都要大了。
他现在甚至有点后悔,后悔派出靖海军去朝鲜海域巡航了。对于打下朝鲜,俘虏朝鲜君臣的秦风王贺等人,更是心生怨念。
这俩货闲的没事干,给自己惹这个麻烦干嘛?
但刚刚大话已经说出去了,哪怕这是个赔钱的买卖,他也得硬着头皮干下去!
朱允熥听得不耐烦,门外的老朱倒是听的津津有味。
他发现朱允熥麾下的这批年轻人不错,思考的很全面,甚至有些地方比朝堂之上的那些人想的还全面。
最起码,朝堂上吵吵一下午,也没人提朝鲜之地的科举问题,只是嚷嚷着费钱而已。
老朱来这边本想跟大孙商量下处理朝鲜之事,见他们正在讨论着,也就不急着打扰了。
大殿里,朱允熥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
“别总跟孤摆困难,赶紧说说解决办法!”
“要不然孤养你们何用?”
大殿内的众人,听到这话无不羞愧的低下头,其中以常继祖为首的部分武官头低的最低。
没办法,他们除了会打打杀杀,也不会干别的呀。
孔彦缙等人略微犹豫了下道。
“殿下,不是微臣等推托,实在是现阶段太难治理了。”
“别说远在天边的朝鲜,就是咱们大明西南诸地都治理不过来,还得借助当地土司的力量来治理。”
朱允熥听到孔彦缙这番话,也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货说的不错,现在大明想跟云南通个信,一来回都得月余时间。
如果短时间内搞不定蒸汽轮船,朝鲜还真的只是一块飞地。
但现在靖海军都已经把朝鲜国王抓回来了,难道就这么放回去?
正在朱允熥一筹莫展之际,大殿的角落里突然响起一个弱弱的声音。
“殿下,卑职倒是有一计,不知当说不当说……”
朱允熥闻言看过去,只见是负责财务统计的一个小官。他对此人有点印象,记得他好像算账挺快的,算是财政部下的金算盘。
“你叫张什么来着?”
“卑职张宗浚,现为财政部下的主事,专门负责账目统计工作。”
“对对,你叫张宗浚,以前跟吕氏有一腿!”
朱允熥之前从二虎的奏报里得知,张宗浚跟太子妃吕氏走得比较近,但鉴于吕氏已死,张宗浚又挺老实的,没做过啥出格的事情,他也就渐渐将此事扔一边了,没有给这家伙穿过任何小鞋。
张宗浚听到这话脸色顿时变得惨白,他一直以为自己和吕氏之事非常隐秘,没有任何人知晓呢。哪承想,皇太孙早就知道他和吕氏的事,只是一直隐忍不发而已。
“皇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