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正好我这两天要去松江府,察看今年市舶司的工作进展,到时候顺便去绍兴看看朱植,问问他的意见。”
老朱闻言冷哼一声道。
“惯他毛病,就说是咱的旨意,谅他也不敢抗旨!”
朱允熥闻言将身前的汤盆往老朱那边推了推。
“皇爷爷您多喝点汤!”
老朱笑呵呵的端起饭碗去盛汤,可盛了一半顿时意识到不对劲。
“你啥意思?”
“可是嫌咱话多?”
朱允熥笑呵呵的解释道。
“不是!”
“孙儿是觉得您老口气太大,让您喝口汤压压……”
“逆孙!”
第二天,朱允熥启程去了松江府,老朱也顺理成章地“病了”,无限期延迟对朝鲜君臣的接见。
这让满朝文武非常困惑,鸿胪寺卿更是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朝鲜君臣了。
如果大明还承认朝鲜的藩属国地位,那就该以郡王之礼对待。如果大明想吞并朝鲜,那朝鲜国王必然要降为公爵,或者直接秘密处死。
在鸿胪寺卿迷茫之时,礼部尚书齐泰,兵部尚书唐铎也在暗戳戳地讨论。
“听说有人谏言,让皇子皇孙去镇守朝鲜?”
“是有这个传闻,据说是原文华殿的一个伴读谏言的,陛下和皇太孙都颇为意动。”
“只是皇子们都不愿意去,嫌朝鲜那地方太远。”
齐泰闻言暗暗咋舌道。
“确实有点远,也难怪皇子们不愿意去。而且在法理上也不合适,会让其他藩属国人人自危。”
唐铎闻言苦笑着摇摇头道。
“你以为只是法理上的事?”
“据兵部的奏报,朝鲜国王李成桂的儿子李芳远,已经在朝鲜自立为王,并且从边境抽回十几万军队守卫都城!”
“大明若是强行派遣皇子就藩,必然会有一场恶战。如果打赢了还好说,要是一不小心打输了,损兵折将不说,更是折损大明的威严,让其他小国耻笑!”
唐毲说到这儿,幽幽叹了口气。
“此次靖海军侥幸取胜,可不见得以后也能有这样好的机会喽!”
两人的讨论只是个缩影,事实上大明很多官员都不看好让皇子就藩朝鲜。
一来名不正言不顺,二来朝鲜实力仍在,想要强占必然要损兵折将,于大明而言有些得不偿失了。
因此,朝堂之上又一轮争论开始。
只是这些争论与朱允熥无关了,朱允熥在松江府视察了市舶司的工作后,勉励了陆士元一番,就坐着舰船去了绍兴。
朱植自打署理绍兴知府,总算是找到自己的人生方向了。
他发现当知府比当藩王有意思多了,每天都有干不完的事,见不完的人。
在知府的一切日常工作中,他最喜欢的就是审桉子。
各种奇奇怪怪的桉子,给他的生活增添了无数色彩。
今天他又接到一个诉状,乃是本府的一个寡妇贾张氏,状告其小叔子强暴她,玷污其清白之事。
朱植最喜欢这种带有桃色的桉子了,一接到状纸就急吼吼地命人将人犯带上来。
绍兴府的老百姓也喜欢这种桉子,一大早就围在知府衙门门口,等着看辽王审桉子。
朱植也丝毫不避讳,甚至希望看热闹的人越多越好,这样他朱青天的名声才能传扬出去。
只是他不知道,今天门外看热闹的百姓里有一个他的亲亲的大侄子。
朱允熥和常继祖两人躲在人群里,看着朱植穿着鲨鱼服端坐在大堂上,脑袋上顶着一顶硕大的官帽,两人就是一阵暗暗发笑。
“殿下,辽王的帽子像是偷的!”
“可不就是偷的吗,他现在还没有吏部的正式任命呢!”
两人正暗暗发笑之时,边上的百姓怼了他们一下。
“你们俩别出声,好好听朱青天审桉!”
“朱青天?”
朱允熥听到百姓这么称呼朱植,心底生出不小的惊讶。
一般来说,“青天”这两个字,可是百姓对官员最高的尊称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一向吊儿郎当的朱植能获得当地百姓这样高的评价。
朱植显然也听到百姓称呼他朱青天了,得意地抓起惊堂木重重地拍下。
“升堂!”
“威武……呜呜呜……”
随着一阵低沉的“威武”声,大堂内外一片肃静。
朱植也趁着这段时间,暗暗观察了下大堂上跪着的贾张氏和其小叔子贾穑。
“堂下何人是原告?”
堂下胖胖的妇人赶忙开口。
“民妇是原告!”
“状告小叔子贾穑对奴家用强,奴家抵抗不过,只能被其糟蹋,请青天大老爷为民妇做主呀,嘤嘤嘤……”
一旁跪着的贾穑,闻言当场怒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