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场愣住,随后没头苍蝇似的往外跑,嘴里还大声喊着三哥。
老朱一把将其拉住,却招来朱允熥的踢踏和挣扎。
“滚开!”
“谁都别拦我,我要见三哥!”
“你三哥遇刺后被白莲教绑架了,你去他寝宫也看不见他!”
朱允熞听到这番话霎时傻眼,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呜哇呜哇的哭起来。
老朱看到朱允熞这般伤心也非常心疼,但他此时也顾不上这么多,只能狠下心肠询问起来。
“谁叫你去秦王府喝酒的?”
“你有为何突然想见你三哥,你让谁去给你传的话?”
朱允熞茫然的看向老朱,弱弱的问道。
“皇爷爷,您是怀疑我吗?”
“不是!”
朱允熞闻言哂然一笑。
“皇爷爷,您就算怀疑我也没关系,孙儿不会生气的。”
“我最近几个月都经常去二叔那儿,二叔那儿离学堂近,还惯着我,从来不限制我,所以我去的就比较勤。”
“前几天韩先生被锦衣卫的人抓了,说他泄露朝廷机密,我想找三哥求求情,却怎么也见不到三哥的面,今天就去二叔的府上跟二叔诉苦,还让二叔进宫替我说情……”
“后来的事我就记不清了,我就记得自己喝了很多酒,然后……然后就回到宫里了……”
“就这些?”
“就这些!”
“我真没害三哥,就算三哥出事,也轮不到我当皇太孙,我费那个劲干嘛?”
“我只想求三哥放了韩师傅,让韩师傅继续陪我玩……”
老朱听到这儿,眉头陡然皱起。
“韩师傅是谁?”
没等朱允熞回话,二虎就在一旁抢答了。
“回禀皇爷,韩师傅名叫韩清,本是徽州进贡的贡监,后来在希望学堂当教书先生,跟四皇孙走的挺近,深得四皇孙信任!”
“前段时间因为徽州舞弊桉被捕,怀疑此人有通风报信嫌疑。同时被捕的还有十几名徽州籍官员,都被关押在锦衣卫。”
“不过他们犯的事不大,充其量发配充军……”
老朱见二虎这样说,顿时将韩清的怀疑放下。按理说,只是个发配充军的罪名,应该不至于让白莲教搞出这么大动静。
“咱知道了!”
“既然咱大孙开口了,那就卖咱大孙个人情,命人将此人给放了吧!”
“诺!”
朱允熞闻言拜谢道。
“谢皇爷爷,只是孙儿现在没心情玩了,还是让他在里边关着吧。”
“啥时候我三哥回来,啥时候再放出来也行。”
朱元章闻言欣慰的拍了拍朱允熞的小脑袋。
“好孩子,你三哥真是没白疼你!”
“二虎,听见了没,这个人继续关着,等咱大孙啥时候回来再放他出来!”
“诺!”
老朱又问了朱允熞几个问题,见这孩子确实啥也不知道,也就嘱咐他赶紧去睡,然后领着二虎回到养心殿,继续远程操控锦衣卫、京营的人马,对整个京畿地区进行区域性封锁。
这一夜注定是不眠之夜,不仅仅是老朱的不眠,也是很多人的不眠。
在京营频繁调动之时,整个京城都被惊动。不论是官员,还是百姓,都满怀好奇的看向窗外,看向街面上奔跑的军队。
一对饱经风霜,见过大风大浪的老夫妻,也被街面上的动静惊醒,趴在门缝里看热闹。
“这是又咋了?”
“当年跟陈友谅打仗的时候,也就这阵仗到头了……”
“天晓得!”
“该不会是老皇帝驾崩了吧?”
“嘘!”
“你个老头子不要命啦,咋啥话都敢说!”
“嘿,咱们就是在家里唠叨几句,还怕谁去告密呀!”
事实上很多人都是这样想的,毕竟老皇帝年纪在那儿摆着,什么时候驾崩都有可能。
紧张的一夜过去后,很多人上朝的时候,都下意识的在袖子里藏一条白色的布条,方便随时为老皇帝哭丧。
然而,当他们到了皇宫之后,却发现皇宫内一切正常。
只是老皇帝显得有点问题,急匆匆出来照个面,然后就宣布取消早朝,让众人有事递折子就行。
如果不是怕外人真以为他死了,老朱连这一面都不想露。
老朱在结束早朝后,就再次坐镇养心殿,随时探听追踪的进展了。
二虎那边也将当年的目击证人找到,绘制了歌女的画像,发给所有守卫路口、水道的官兵,让他们务必盯着此人。
刑部那边也试探着放了一批人,都是有家有口,一看就是户籍上没有作假的人。
至于单身汉,没有亲卷的犯人,以及户籍有问题的人犯,老朱非但一个都没放,还命人到处张贴榜文,说要在三日后开刀问斩,每天斩多少人犯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