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屈膝跪在地上,诚心诚意地给老朱道歉。
“微臣知错!”
“微臣只是从文理上论断,但陛下确实从天下的角度论断,微臣自然不能及陛下之万一……”
老朱见高明这么高傲的老头都给自己道歉了,心里美得跟三伏天吃了冰酪似的舒爽。
“嗨!”
“知道自己浅薄了就行,咱又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
高明本来已经深深埋下去的头,听到这话豁然抬了起来,直勾勾地看着老朱。
心想这老头子是真敢说啊,真当自己是啥大度的人啦?
老朱却不搭理高明了,完全沉醉于自己的见微知着,圣明烛照之中不可自拔。
“咱是这么想的。”
“每次科举不都是直录取五六十人么,咱们这次多录点,直接录取一百人!”
“然后从北方士子里挑一些人出来,尽量做到南北平衡……”
“皇爷爷,孙儿觉得此法不妥!”
老朱刚听到大孙的反调,就愤怒地咆孝道。
“闭嘴!”
“咱没问你意见!”
“孙儿觉得还是重新考一次,只考北方士子,然后定为北榜……”
“滚出去!”
朱允熥见老朱又开始蛮不讲理,当即气鼓鼓的向外走,然而走了没两步,老朱又把他给叫住了。
“等等,你刚才说啥?”
朱允熥赌气不说,但边上的师傅们赶忙替他说了。
“陛下,刚刚皇太孙说可以让北方士子单独考一次,定为北榜,以示陛下对天下南北一视同仁之情。”
“中!”
“此言大善!”
老朱高兴得都有点手舞足蹈的意思了,要不是有地球引力拽着,估计这老头能飞到外太空。
“还得是咱的好圣孙,这小脑袋瓜转的就是快!”
“哈哈哈!”
贡院内的人见老朱这个得瑟劲,心里就一阵滴咕。
这真是孙子是自家的好,不管说啥都能夸成宝啊!
皇太孙出的这是什么馊主意,这不明摆着偏向北方,对南方士子不公平么?
再者说,北方士子也未必领情啊。
一旦科举分南北榜,那北方士子学问不好不是天下皆知了吗?
这样一来,北榜的含金量可大大降低。
有的人是在心里腹诽,有的人则直言不讳。
“陛下,微臣觉得此法不妥!”
“科举考试乃是朝廷抡才大典,其本意是为国选材,唯才是举。”
“北榜一出,对南方士子公平吗?”
“须知南方士子也是十年寒窗苦读,一路秀才、举人考上来的。然后却因为北方士子学问差,硬生生的把他们中进士的资格给剥夺,这对南方士子也太不公平了吧!”
说这话的乃是礼部侍郎张炳炎,他本就是江南考生,深知江南考生之苦。
江南文华荟萃,中个秀才、举人已经极难,现在考进士又搞出个南北榜,对南方士子来说太不公平。
张炳炎这话一出,引起很多江南籍考官的共鸣,很多人出言声援,想要给江南籍考生争取一下。
然而,此次阅卷的考官可是一半南,一半北的比例配置的。
北方籍官员也为了自己老乡着想,一个个拎着嘴就跟南方籍官员对喷起来。
一边说自己交的赋税多,科举考试多艰辛不易。
另一边说自己吃饭难,省吃俭用读书有多艰难。
一边打感情牌,一边装穷卖惨。
没多一会儿,贡院里就被两方人给吵成一锅粥。
老朱实在是被这些人给吵烦了,抄起砚台在桌子上“邦邦”地砸了起来。
“都给咱闭嘴!”
好在老朱多年的杀伐果断,还是积攒了不少权威的。众人见老朱发飙,一个个赶忙躬身请罪,然后老老实实去边上站着了。
老朱见众人闭嘴,这才冷哼一声说道。
“咱是皇帝,还是你们是皇帝!”
“一个个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咱刚刚不是说了吗,咱不是江南百姓的皇帝,咱是整个大明的皇帝!”
“既然咱当着大明的家,就总得一碗水端平吧?”
张炳炎闻言不由咕哝一句。
“关键是这水也没端平啊……”
老朱听到这话,抄起砚台就砸了过去。
“闭嘴!”
“咱让你说话了吗!”
“一个个毫无人臣之礼!”
“要不是咱想着给大孙积点阴德,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