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新炉为了安抚朱允炆,也算是大出血了。
不过他不怕,因为他是为皇太孙忍辱负重,皇太孙有责任,也有必要出这个钱!
朱允炆得到三卫兵马的装备,外加谈妥了跟常家嫡长女的婚事,心中已经别无所求,就算朱允熥将老朱的后宫一网打尽都跟他没关系。
在朱允炆志得意满的离开后,杨新炉又趴门口瞅了一会儿,见皇太孙没有更进一步的实质性动作,并且将那个后宫妃嫔斥责走了,他这才颠颠地跑出来,拉着朱允熥就躲到没人的角落里噼头盖脸的一阵数落。
“皇太孙,枉你饱读圣贤书,枉我们三个对你推心置腹,悉心教导,你怎能干出如此禽兽之事,调戏皇帝陛下的妃嫔呢!”
“皇帝陛下对您如此信任,如此宠幸,如此关安,你怎能……”
朱允熥听到这话当场发飙。
“老杨,你胡扯什么呢,我咋就调戏后宫妃嫔了!”
杨新炉无视了朱允熥的不敬,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殿下,你刚刚分明……”
“我刚刚分明什么?”
“刚刚分明是翁妃被蜜蜂所围,我为了帮她解围,这才帮她赶走蜜蜂……”
“啊?”
杨新炉也是熟读历史,一听到蜜蜂两字脑子里“轰”的一下,想到了一个历史典故。
相传春秋时期晋国国君晋献公的妃子骊姬,为了离间晋献公和公子重耳,故意约重耳在花园见面,并在身上抹了花蜜,引来蜜蜂蜇咬。公子重耳不知情,上前帮其驱赶蜜蜂,正好被路过的晋献公看到。
骊姬就诬陷重耳,说重耳调戏她,请求晋献公将其贬到边境去。
这段历史史称骊姬之乱。
“这么说殿下是被冤枉了?”
朱允熥闻言没好气地怼了一句。
“只有你在冤枉我!”
杨新炉闻言脸上立马讪讪的。
“微臣……微臣刚刚不是也没回过来神么……”
“由此观之,应该是翁妃意图对殿下不轨,此事跟殿下无关了……”
朱允熥闻言无奈地叹了口气道。
“可不嘛!”
“要不你以为我为啥好端端的从宫里搬出去?”
“孤是喜欢北宫那边的工地噪声,还是喜欢北宫散发的浓郁的油漆味?”
“呃呃……”
杨新炉听了这话再次无语,敢情这翁妃挑逗自家殿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殿下,那您为何不告知陛下?”
朱允熥闻言使劲的摇了摇头。
“此事不能告诉皇爷爷,皇爷爷年纪大了,我怕他一口气上不来在去找我皇奶奶。”
“再者说,翁妃如此年轻,让她就此丧命是为不仁。”
“孤主动避让一下,既可全了孝道,又能救人一命,何乐而不为呢?”
杨新炉听到这番话,心悦诚服的对着朱允熥躬身一礼。
“殿下真仁义之主也!”
“老朽为有殿下这般仁义的弟子感到骄傲和自豪!”
“微臣此生最大的幸事,就是得遇殿下这样的明主,并且悉心教育之!”
朱允熥闻言赶忙就坡上驴。
“杨师傅,既然孤这样好,那你给天下士绅做个表率,把归入宗族的祭天退出来,主动给朝廷交税呗?”
杨新炉听到这话差点一口气呛死。
皇太孙这什么脑回路,明明是君臣相得的戏码,咋突然就扯到赋税上去了。
“咳咳……”
“殿下,不是老朽不愿意支持新政,实在是老朽家大业大,族人众多,很多事情不是老朽一人能说了算的……”
朱允熥闻言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屑的撇撇嘴。
“哟哟哟……”
“刚刚还说孤是明主,跟孤相识是一大幸事呢……”
杨新炉闻言尴尬的红了脸,只能讪讪的陪着笑,一个指责的字都说不出来。
不过,当他想到自己刚刚为皇太孙忍辱负重,跟朱允炆签订的不平等条约之时,又觉得自己为了皇太孙立了一个大功。
虽说皇太孙没有跟后妃有染,但这事传出去毕竟玷污皇室声誉,会影响皇帝陛下和皇太孙之间的祖孙情义。
“殿下,赋税的事先放一边。”
“微臣跟您汇报个事,刚刚您帮翁妃驱赶蜜蜂之时,皖王殿下也正好看到了。”
“他?”
如果让朱允熥在大明找一个最讨厌的人,那这个人一定是朱允炆。
先不说朱允炆这个人如何废柴,如何以王炸开局,只用了四年时间就让朱棣打到南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