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彦缙闻言当即不悦地白了一眼。
“滚!”
“你又没给我送信,我干嘛请你……”
常继祖闻言立马大声喊道。
“明月!”
孔彦缙听到这两个字,吓得魂都快冒出来了。更让他感到惊慌的是,殿内的朱允熥也听到了。
“明月?”
“是明月来了吗?”
常继祖闻言,当即对着里边笑声道。
“回禀殿下,明月殿下没来,是微臣正在背诗呢!”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有天福号的酱肘子没?”
孔彦缙彻底被常继祖搞得没脾气了,当即咬牙切齿的道。
“有!”
“朝绅兄,在下不多要,中午你给我买俩就行……”
“俩?”
“咋不撑死你!”
常继祖成功敲了孔彦缙两个肘子,正得意洋洋地哼着小曲儿时,突然看到临安公主家的儿子李芳凑了上来。
“咦,常兄喜欢吃酱肘子吗?”
“小弟一会儿就命人去给你买,你想吃多少买多少!”
常继祖闻言当即冷下脸。
“不用!”
“已经有人给我买了!”
李芳依然不死心,陪着笑脸道。
“那就明天!”
“明天小弟叫上一桌上好席面,再从母亲那里偷两坛好酒,咱们兄弟好好喝上一杯!”
靠在柱子上打盹的蓝春听到“酒”,小耳朵当场支棱起来。
“带我一个!”
“带带带,不带谁也不能不带蓝家小叔呀!”
李芳不过是敷衍地回应一句蓝春,当他回头后就发现,常继祖不知何时已经熘了!
李芳见状恨恨地咬了咬牙,随后将目光落在一旁的蓝春身上。
蓝春自打父亲蓝玉被下狱,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被打没了。
虽说皇太孙殿下手握荆棘,将父亲从陛下手里抢回一条命。但蓝家的爵位没了,原来仆役、下人也被打散,蓝家早就没有了往日的声势。
因此,他在皇太孙这边也不太积极主动地承揽差事了,只是每天守在门口,干点站岗传话的事情。
“蓝家小叔帮个忙,明天把常继祖约出来,咱们一起去酒楼耍子去……”
蓝春闻言看了看李芳,眉毛一挑道。
“你拿你蓝爷当什么人了,我是那种靠出卖外甥换酒吃的人吗?”
李芳闻言咬了咬牙道。
“我请你吃一个月的酒!”
“一个月啊……”
蓝春犹豫了下,终于开心地答应下来。
“好!”
“不过,我不保证能请来,只能说试试……”
“另外,你真惦记常家丫头,你就学学孔彦缙,自己往大本堂那边跑多好,干嘛在常继祖身上浪费时间?”
“那家伙跟皇太孙殿下一个德行,都把自家妹妹看得跟眼珠子似的。就你那点小心思,他岂能看不出来?”
李芳闻言尴尬的挠挠头。
“也不是很明显吧,我只是……”
蓝春了然的点点头道。
“明白!”
“母命难违么……”
如果放在以前蓝春肯定不懂这里边的门道,甚至有人跟他解释,他都未必能明白。
然而,在经历过父亲“造反”一事,他却懂事了许多,知晓京中勋贵的规矩。
眼下临安公主看似圣卷正隆,但终究跟皇太孙差了一层。一旦将来皇太孙登基,她这个当姑姑的也就没啥权势了。
因此,趁着眼下老皇帝还活着,给自家儿子订一门好亲事,可保自家未来三代富贵。
公主的儿子要定亲,普通勋贵自然不行。只有皇太孙亲舅舅家的女儿,才能入临安公主的眼。
只要李芳娶了常家嫡女,自然跟皇太孙亲上加亲,可以保住李家未来的地位。
“我警告你,你要是不喜欢,将来不能好好待常家外甥女,就最好别招惹人家。”
“常家啥家风你应该也清楚,你瞅瞅常继祖他爹常升,可是把吕家满门都灭了,这小子将来跟他爹也不差啥……”
李芳听到这话只感到后背一凉,心里惴惴的想着,要不要回家求求母亲给自己换门亲事?
要不让弟弟娶常家姑娘,自己随便在京中找个勋贵家的女儿娶了算了……
这样也不好,按照常家灭人满门的习惯,就算弟弟娶了常家嫡女,一旦将来对人家不好,也会惹来常家的报复。
到时候,自己这个当兄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