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元朝建立,忽必烈主持佛道辩论,全真道连战连输,最后被忽必烈下令当场剃度出家。
此为道门千年已降之奇耻大辱!
这般羞辱别说一座纯铜大殿,就是给他一座铜山也化解不了!
第二天,朱允熥就迫不及待地将佛门、道门一众大老请到了自己所住的北宫。
在一番君臣相见的客套过后,朱允熥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
“诸位都是佛道高人,很多人应该都已经猜到孤请你们来的用意了吧?”
龙虎山天师张宇初早就得到张邋遢的传信,知道自己龙虎山一脉稳了,当即第一个站出来道。
“知道!”
“贫道今日在此代表龙虎山一脉向皇太孙殿下表个态,不论皇太孙有什么要求,我龙虎山一脉都全力支持!”
张宇初这话一出,顿时引起所有人的侧目。
此时能站在这屋里的就没有傻子,一听这话就知道张宇初肯定跟皇太孙达成了不可告人的交易!
否则轮到谁出来说这话,也轮不到富得流油的老张家吧?
毕竟他们家才是真正的千年世家,真追述起来比在场的所有佛寺都要悠久……
五台山显通寺方丈圆觉暗暗皱了皱眉,他昨天没接到张邋遢的回信,由此可见张邋遢并未替自己说话。
因此,今天对于他们五台山一脉来说是个非常巨大的挑战。
“殿下,贫僧可否先知道您到底有何等要求?”
朱允熥闻言故作轻松地说道。
“没啥要求,只是想让各位根据田地多寡正常交税罢了。”
圆觉闻言眉头再次一皱。
“如同百姓那般一亩地交两斗粮,或者等价的银钱?”
“对!”
众人听到朱允熥肯定的答复,顿时嗡嗡地议论起来。
“殿下,历朝历代的赋税也没有收两成这么高的,哪怕是暴虐成性的元朝,也没收过如此高的赋税啊!”
圆觉此言一出,还没等大殿中的众人反应过来,门口站着的徐六子就断喝一声。
“兀那秃驴!”
“你可知这是心怀前朝,攻讦陛下,意图谋反的大罪!”
圆觉一听这话顿时意识到自己刚刚说错了,拿前朝跟现在比,这不是给人递刀子吗?
“殿下恕罪!”
“贫僧无意攻讦陛下,也无意诋毁现在的政策。只是历朝历代对僧人、寺产都是优免,殿下冒天下之大不韪,开此先河,就不怕被世人耻笑吗?”
朱允熥闻言冷冷的看向大殿中站着的众人。
“既然圆觉大师这样说了,那孤就在此问一句……”
“你们当中谁敢笑!”
一众和尚道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凝重,哪敢有半点笑模样。
虽然皇太孙的话没说全,但明眼人都知道,谁敢笑一声,就会被拖出去给砍了!
朱允熥再次问了几遍,依然没人敢笑,他这才笑吟吟地看向圆觉。
“圆觉大师,你看没人耻笑孤……”
圆觉闻言痛苦地闭上眼睛,两手在念珠上不住的捻动。
“古之厉王治下,国人莫不敢言,道路以目。”
“难道殿下想效彷古之暴君,让天下之人不敢言吗?”
朱允熥闻言微微一笑道。
“孤可没说不让你们说话。”
“今天大家可以畅所欲言,有什么说什么,就算你们指着孤的鼻子骂,孤也不会治罪。”
“但有一点必须言明,你们既然想不交税,那就得给孤一个不交税的理由!”
圆觉听到这话,眼皮突兀地一跳,在心里暗暗盘算这厮说话算不算话,可别跟老皇帝似的,心情不好就杀人。
其他人也暗暗犹豫,一时间没人敢开口。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普陀山道场的和尚开口说话。
“既然殿下让咱们畅所欲言,那贫僧就献丑了。”
“佛祖有云,他于世间留有三宝,一曰佛,二曰法,三曰僧。”
“寺院虽有些许薄产,但皆为历朝历代皇帝赠与,广大信众捐赠。”
“田产所产生之收益,也不是供我等挥霍,而是供养三宝,以为僧人日常所需……”
“殿下应该效彷先贤,不求礼敬我佛,但起码也不要干出毁寺灭佛的武宗之举……”
普陀山和尚说完这话,其他人纷纷附和,哪怕是一些不太出名的道门都跟着叫好。
“还请殿下三思!”
“还请殿下三思!”
朱允熥在众人连呼三遍,这才摆了摆手势让他们闭嘴。
“都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