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朱允熥的袖子,示意他少说两句。却不承想皇太孙根本不理他,还真跟老朱杠上了。
“比就比!”
“咱们一年后看看谁说话管用!”
老朱听到这话更加怒不可遏了,一股脑将桌子上的东西都砸了过去。
“赶紧滚!”
“滚就滚!”
郝文杰赶忙去拉皇太孙,却不料皇太孙直接将其给甩开,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当房间中只剩下他和老朱的时候,郝文杰赶忙上前劝道。
“陛下,皇太孙也是为了大明好,您不必跟他一般见识……”
老朱冷哼一声道。
“知道!”
“你们都等咱死了,然后好去投奔新主子!”
“陛下,您可冤枉死微臣了,微臣对您忠心耿耿,岂能生出此等大逆不道之心,呜呜呜……”
老朱不耐烦地朝其挥挥手。
“滚!”
“都给咱滚!”
老朱在把郝文杰骂哭后,就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寝宫之中。
尽管他不愿意承认,但他依然感受到来自大孙的压力了。
虽说他早就做好交权的准备,甚至连禅让之类的事情都想过。但真到了这一天,他心里突然生出无尽的失落。
难道自己真的管不动大明了?
老朱不信邪,他非要通过皇命来办成这件事。
一来是证明自己还能管好大明,二来也是给那逆孙一个教训,让他知道谁才是大明的天。
在老朱进行一系列思想斗争之时,朱允熥出了皇宫就将这事给忘了。
对于朱允熥来说,提高法定成婚年龄这种事,跟他要做的其他事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而且在他看来这事也没法用行政手段去强制执行,想想后世又是身份证,又是户口本,又是结婚证的,也没拦住农村的一众年轻男女提前结婚啊。
因此,这事只能引导,让民众一点点相信,并且愿意去遵守。
朱允熥出了皇宫并未回自己的北宫,而是去了鸿胪寺的馆驿,去给朝鲜来的三个使节做调解员。
自打朱允熥名下的海军把朝鲜首都攻破后,大明又没人愿意去那边就藩,朱允熥就听从张宗浚的建议,将朝鲜一分为三。
李成桂据汉城,李成桂之子李芳远据平壤,原高丽王室王瑀之子王昌据釜山。
这不刚给他们划分完一年多,这三伙就打起来了。
其实事情的起因还是怪李成桂之子李芳远,这货一边从陆地上打他老爹,一边从海陆去打高丽王,严重破坏半岛安定团结的局势,是半岛地区最大的害群之马。
但是,朱允熥却不想做掉这货,想利用这货进一步想好半岛的实力,为以后直接划归大明做准备。
毕竟,大明是仁义之师,岂能干打家劫舍的事情?
三位使者在馆驿里正吵得不可开交呢,突然看到大明皇太孙来了,赶忙放下争吵前来拜见。
“外臣拜见皇太孙!”
“外臣……”
“请皇太孙做主呀,我高丽君主乃是皇太孙殿下所立,是高丽正统,那李芳远无视天朝法令,贸然攻打我高丽,这是对大明天朝的挑衅,是对皇太孙的挑衅!”
相较于高丽使节的哭哭啼啼,李成桂的使节就含蓄的多了,也尴尬得多。
不管到哪儿,父亲被儿子打得鼻青脸肿,都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皇太孙殿下,我南朝之君恪守臣节,一直对皇太孙礼敬有加,事事以皇太孙殿下的钧旨为准。”
“然则北朝之君既不顾念父子之情,又无视天朝法令,屡次侵犯,杀我民众,实乃罪大恶极,罄竹难书。”
“外臣请皇太孙殿下出兵平乱,剿灭此寮,还我朝鲜安宁……”
在两个告状的说完,代表北朝李芳远的使节这才慢条斯理地开口。
“皇太孙殿下,莫要听两人胡说八道。”
“我北朝之主从未有对大明丝毫不敬之举,皇太孙之辽王、宁王就藩之王宫,我北朝君出力最多。”
“然则我北朝地狭民少,难以支持两座王宫之费,特此向南朝、高丽之君相商,却不料两国之君非但不愿为天朝效力,竟然责打我北朝使者。”
“我北朝君实在看不惯此等悖逆行径,这才出兵教训他们,还望皇太孙明鉴!”
其实朱允熥早就知道三人的恩怨了,锦衣卫在一个月前就将三国的实际情况上报。
他今天之所以过来,不过是向三国显示自己重视此事,然后在从三国身上薅一把羊毛罢了。
“诸位所言孤已知之,只是此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孤也要派人核查一番才能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