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他私下跟皇太孙的讨论,将来大明能不能有效治理半岛,领事馆的作用不言而喻。
张宗浚在跟三人又聊了会细节,这才在三人依依不舍的目光中离去。
张宗浚回到家不久,朝鲜三国的礼物就送到了,他清点一番,留下一成金银,剩下全都命人送到皇太孙库房。
在之后的日子里,张宗浚就是有事没事敲打三人一番,直至将三人送走,他这才重新回到北宫上班。
张宗浚一回到北宫,就迎来了常继祖的询问。
“张大人,咱们大明兵强马壮,随时可踏平朝鲜,皇太孙又何必跟他们多费口舌?”
如果是别人询问,张宗浚肯定连看都不带多看一眼的。
然而常继祖不同,常家跟皇太孙可是正经的亲戚,还是皇太孙非常看重的亲戚。
“常将军,这话是别人让你问我的吧?”
常继祖闻言尴尬地笑了笑。
“张大人英明,确实有人委托下官询问……”
张宗浚眼珠子一转就猜到是谁了,肯定是大明军方的那群人。
这几年大明对外没有大的战事,很多军方子弟都赋闲在家,或者只能在军中领个闲职,没有建功立业的机会了。
因此他们迫切想找个机会跟人干一架,好让自家子弟通过军功谋个出身。
“常将军,以大明当前之国力,踏平半岛自然不难。”
“然则,踏平之后呢?”
“治理半岛也是需要人力、物力的,皇太孙高瞻远瞩,想要做的是不费一兵一卒,自然而然将其纳入大明版图。”
“哦……看来是没仗打了……”
张宗浚看着常继祖脸上的失望之色,笑了笑说道。
“常将军不用担心没仗打,等咱们大明连通北境的铁路贯通,就是咱们彻底解决草原之时。”
常继祖闻言登时喜形于色。
“咱们大明终于要对北元动手了吗?”
张宗浚点点头,目视着北边长城的方向悠悠道。
“皇太孙为了这事已经准备了三年,只等铁路贯通,就可一路北上,解决困扰中原的千古难题!”
“那铁路要多久才能贯通啊?”
“应该快了吧……”
在江南之地还是郁郁葱葱之时,大同府已经下过一场小雪。
赵勉好不顾惜形象的将两只手笼在袖子里,望着道路两侧的树木,吟诵着岑参的名句。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恩克汗拎着一壶刚烫好的酒,一边递给赵勉,一边笑嘻嘻地问道。
“这是赵夫子刚写的诗吗?”
“这诗写得真好,太应景了!”
赵勉赶忙谦虚地解释道。
“不不不,这可不是我写的,此诗乃是唐朝大诗人岑参所作。”
“恩克汗,你不在帐篷里烤火,怎么有心情出来赏雪了?”
恩克汗闻言脸上的笑意顿时敛去,换上了一副忧愁的表情。
“唉!”
“眼看着铁路完工在即,本汗心里……”
赵勉闻言顿时明白恩克汗担心什么了,他是担心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不过也不怪他担心,毕竟他蒙元前可汗的身份,实在是太过敏感,谁知道朝廷不会卸磨杀驴呢?
赵勉倒是对恩克汗印象不错,在跟其三年的共事经历中,恩克汗一直兢兢业业地帮助大明压榨蒙元人当苦力。
如果没有恩克汗的付出,京城到大同的这条铁路至少要延期三年才能竣工。
这条路之所以能修得这般顺利,这般快,跟死在铁路两边的五万北元苦力是分不开的。
单凭这一份功绩,赵勉觉得皇太孙都不该卸磨杀驴。
“赵夫子,您现在可是皇太孙的岳父,能否帮小汗探探口风,朝廷未来会如何处置小汗?”
赵勉闻言苦涩地一笑。
“皇太孙迎娶了四个妃子呢,小女只是其中之一,老夫可不敢以皇太孙岳父自居。”
“不过,你的事我自然会找人询问,不为别的,只为你喊了老夫三年夫子,老夫也要为你这个学生说几句公道话!”
恩克汗听到这话,当即跪在雪地里,郑重地给赵勉磕了几个头。
按理说,就算恩克汗是俘虏,但其毕竟是北元前可汗,其地位堪比大明皇帝,赵勉不论如何都不该受他如此大礼。
如果此事被朝中的御使言官知晓,必然会将其弹劾成筛子。
然而,赵勉非常坦然地受了恩克汗的大礼。
因为在北地,他们俩不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