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朱允熥回京,京城的防御等级霎时提高,从原来的外松内紧,变成外紧内紧。
不仅仅是守门的官兵增多,就连城墙上都占满了人,保证一个人影都放不出去。
然而,这一切并不是朱允熥的意思,甚至他本人都不知道其中的变化。
金陵城太平门外,梅殷紧了紧身上的皮裘,对着守门的官兵慰勉几句,随即骑着马赶往下一个城门巡视。
一直忙活到深夜,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中。
宁国公主朱英娆见状赶忙上前,替夫君掸落身上的碎雪。
“父皇也真是的,这么冷的天,非得让你去巡视城防!”
梅殷闻言眉头微皱,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不许私下议论陛下!”
宁国公主闻言一愣,因为丈夫很少有这般语气跟自己说话的时候。
“啥意思?”
“在外边受了气,跑回来找我出去啦!”
梅殷听到这话赶忙认怂。
“你别多想!”
“现在情势非常严峻,可能……可能要变天……”
宁国闻言望了望窗外,见窗外依然稀稀落落的飘着雪花,满脸疑惑的问道。
“不是早就变天了吗?”
梅殷见宁国公主这么天真,只能无奈的把自己扔到床上,然后无语的望着屋顶发呆。
他所说的变天,指的是大明的皇位更迭。
宁国看到丈夫这样,脑子瞬间清醒,想到了一种可能。
“你是说父皇?”
梅殷闻言点点头,然后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前段时间皇太孙暗地里命人加快了皇陵的修建,把很多该准备的东西都提前准备了……”
宁国听到这话,眼圈蓦地一红,情绪不受控制的哭泣起来。
“父皇!”
梅殷听到这哭声,吓得“刷”的一下从床上爬起来,一把就捂住了宁国的嘴。
“我滴个姑奶奶啊,你可别乱哭,你这么哭是要人命的!”
宁国闻言也很快反应过来,赶忙紧紧地闭住嘴巴,但眼泪依然不受控制的留下来。
“现在这事还处于绝密阶段,只有几个人知道,我跟你说,也只是让你做到心里有数!”
“我估计,陛下的密旨很快就到了,到时候我指不定要被调到哪儿去……”
宁国使劲的推开丈夫的手,满脸担心的问道。
“会有危险吗?”
梅殷闻言摇摇头道。
“不会!”
“但我估计会调去淮安或者徐州……”
宁国公主闻言满心不悦的问道。
“调你去那边干嘛,离京城怪远的,来来回回多不方便……”
梅殷闻言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想想那边都有谁!”
宁国听到这话皱眉想了想,突然想到一个人。
“你是说燕王?”
梅殷闻言点点头道。
“诸位皇子当中,秦王放逐,晋王亲厚,只有燕王胸有大志,且实力最强。”
“若是燕王不服,战端必然从北方燃起,届时徐州和淮安就是守卫京城的门户之地!”
宁国公主闻言总算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说出一句非常符合她身份的话。
“夫君,我能做点什么?”
梅殷听到这话,心里那叫一个欣慰。他之所以跟宁国说这些,不就是想让她守好这个家吗?
“你什么都不用做,守好咱们家,看顾好孩子就行!”
“如果有闲暇,不妨多去宫里走动走动,多亲近亲近父皇,多孝敬孝敬父皇……”
宁国公主听到这话,眼圈再次红了起来。不过他这次吸取了之前的教训,提前就把自己的嘴捂上了……
在宁国公主府暗夜无眠之时,清凉寺内的五百个汉子,正排着整齐的队伍等待着寺里的老和尚给他们剃光头。
禅房内,清凉寺主持明远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地上不住地转圈圈,嘴里碎碎叨叨的表达着对某个人的不满。
“都怪你!”
“非得急吼吼的把人带进来,现在好了吧,全都被堵在京城了!”
“若是被朝廷发现,牵连到我们寺庙,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韩清闻言微微一笑,满脸不在乎的道。
“师叔是注定做罗汉的人,怎能做鬼呢,嘿嘿嘿……”
明远听到这话一点笑的意思都没有,只是满脸焦急的催促着。
“你就别说这些没用的了,赶紧想办法把你的人带走!”
“师叔放心,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