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从皇宫出来,并未直接回北宫,而是去了北宫对面的妙真宫,让徐妙锦给他上药去了。
徐妙锦看着朱允熥身上一条条的伤痕,满脸心疼的抱怨道。
“陛下也是的,咋还动不动就打人!”
朱允熥无所谓的摆摆手道。
“没事!”
“皇爷爷还能打人,证明他身体好,他要是真打不动了那才叫坏事呢!”
“殿下真是纯孝之人……”
“唉!”
“啥孝不孝的,再想孝也孝不了几天了……”
“这……”
徐妙锦闻言一脸惊慌,想问又不敢问,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朱允熥。
朱允熥见状脸色一板,不容置疑的拒绝道。
“你别问,你问了我也不说!”
徐妙锦听到这话鼻子一紧,“哼”了一声就不再搭理他,等给朱允熥上完了药,更是对他直接一推。
“上完了,赶紧走吧!”
朱允熥闻言看了眼徐妙锦,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装模作样的说道。
“孤真走了?”
“走呗!”
“像谁稀罕你似的!”
徐妙锦嘴上说的坚决,可当她看到朱允熥真要走时,霎时从背后抱了上去,紧紧的搂住朱允熥的腰。
“嘿嘿!”
“孤就知道,你想我想的紧……”
“哼哼!”
“谁想你了,我只是不想便宜宫里的那几个小妖精!”
朱允熥在跟徐妙锦进行一番深入交流后,又在她的服侍下洗了个舒服的温泉浴,然后神清气爽的回到北宫办公。
政事堂内几个大学士,早就等的心焦了,见到皇太孙驾到他们匆匆上前行礼,都没等朱允熥说平身,他们就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殿下,前线战事已经完事,是时候退兵了吧?”
虽然北宫和皇宫是两套班子,两个管理方式,但两边的意见出奇的一致,那就是劳师远征,耗费国力。
同时两边人马对于漠北草原也毫不在意,只当那里是个烧钱的无底洞,根本就没有驻军的想法。
或许在大明朝,只有朱允熥对土地有着强烈的渴望,只要被他占下的地方,他就坚决不想吐出来。
“殿下,现在每日军费高达十几万两,一个月下来就是几百万两啊,再拖下去咱这些年攒下的家底可就全没了!”
“还有收编的蒙元诸部,对他们进行安顿整治,重新划分草场等等都需要大量的银钱和物资。”
“现在银钱还好说,关键是物资,咱们实在是没那么多钱了!”
朱允熥听他们抱怨了一会儿,见没人说话了,这才开口问道。
“都说完了?”
几人见朱允熥一直没说话,心下也知道触了皇太孙的霉头,自然识趣的闭嘴了。
“敬请皇太孙训示!”
朱允熥闻言无奈的摆摆手道。
“孤哪敢有什么训示啊,你们不是把该说的都说完了吗?”
“臣等死罪!”
内阁几个大学士依次跪下,但跪下的只是他们的身体,他们的灵魂依然高傲的站着。
最起码在撤军这事上,他们认为自己没有错,是全心全意为大明考虑,为天下百姓考虑。
只有张宗浚闪烁着小眼睛,不时注意着朱允熥的表情,猜测皇太孙心中的想法。
事实上,刚刚在其他几个阁老谏言的时候,他一直慢人半拍,从来都是别人说完了,他跟着附和几句,没一句是他主动挑起的。
因为他太了解朱允熥了,知道朱允熥年轻气盛,怎么能舍得将好不容易打下来的土地放弃掉?
其实朱允熥的三个师傅也知道自家徒弟的想法,只是他们不在乎,并且觉得自己有责任,有义务拨乱反正。
朱允熥看着跪在地上的几个人,只感觉一阵头疼。
相对来说老朱那边还可以硬扛几棍子湖弄过去,这边这几个老头是真没法湖弄。
“几位师傅请起!”
“殿下若是不下令退兵,臣等坚决不起来!”
本来张宗浚都想起来了,可听到高明这话又只能继续跪着。
但他也不想这么干跪着,总得表达一下自己的不满啊。
“高师傅,你这是臣子该有的语气吗?”
“皇太孙殿下尊重咱们,咱们可不能蹬鼻子上脸,不能干出逼迫殿下之举!”
高明闻言赶忙道歉。
“张学士说的对,微臣刚刚多有冒犯,还望皇太孙恕罪!”
“唉!”
朱允熥长叹一口气,上前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