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帐篷里就传出一阵鬼哭狼嚎之声。
虽说蒋瓛一脸铁青的站在帐篷外,但一颗心却是提着的,生怕里边传来不好的消息。
然而,他越怕什么来什么,只过了不到半个时辰,就看到一个锦衣卫小旗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大人,大事不好,罪官蒋信不知在哪儿搞到的毒药,服毒自尽了!”
“什么?”
蒋瓛扬起手就给了小旗一巴掌,然后一脚踹开他冲入帐篷,看到七窍流血的蒋信,哪怕他不懂医术也知道此人服了剧毒,显然是活不了了。
“废物!”
“锦衣卫的规矩都忘了吗,为何不提前搜身!”
“指挥使大人,小的们已经搜过身了,就连嘴巴都撬开看了,确定没有藏毒的地方……”
“那人为何死了!”
“这……”
两个锦衣卫小旗委屈巴巴的看向门外,蒋瓛顺着两人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个老太监优哉游哉的坐在帐篷外的火堆旁烤着火。
蒋瓛看到这场景,声音顿时小了几分。
“他进来过?”
“嗯嗯!”
“刚刚田公公进来给他喂了一口水,然后……”
蒋瓛听到这话,气得一脚就将地上的刑具踢飞。
“该死!”
蒋瓛气归气,但却拿外边那太监没有任何办法。
因为这人乃是代王府大总管,是奉了代王朱桂之命前来协助他办桉的。
别说他证据证明蒋信的死跟田公公有关,就算能证明又如何,难道他敢跟代王府叫板不成?
蒋瓛想到此处,只觉得一阵烦躁。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调整好情绪,从马车上拿下一坛好酒走到田公公面前。
“田公公,卑职有些话想跟你聊聊。”
田公公鼻子动了动,闻出这酒的档次不高,就不太想搭理蒋瓛了。
一般人怕蒋瓛这个锦衣卫指挥使,但他这个代王府的总管可不怕。
他蒋瓛再厉害,还能厉害过皇上去?
他可是皇帝陛下亲自指派到代王府,辅左代王府的人!
“蒋大人客气了,有些话你方便问,咱家也不方便说。你要真想知道,就让常森过来问,然后你坐远点旁听。”
“这……”
蒋瓛感受到从未有过的侮辱,他堂堂锦衣卫指挥使竟然被一个太监鄙视了!
“田公公,不要欺人太甚!”
“蒋信乃是本官好不容易抓到的有嫌疑之人,你一杯水给毒死,你让本官如何向皇太孙交代!”
田公公闻言冷哼一声道。
“说你不懂事,你还真是不懂事。”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值得咱家跟你解释?”
“这事很大,通了天的,你要是不想死就滚远点。”
蒋瓛不服气的道。
“本官不配知道,那常森就配了?”
“常森只是个副指挥使!”
田公公闻言不屑的冷笑道。
“常森职位是没你高,但常森之父乃是开平王,常森之外甥乃是大明皇太孙,常森之姐……”
“算了,咱家跟你说这些干嘛。”
“你就记住一点,任何人是不一样的,有些事常森能听你不行!”
蒋瓛被田公公这番挤兑,挤兑的脸色通红。不得已,只能没好气的将常森喊过来。
“常森!”
“啊?”
“赶紧滚过来,问问田公公为何要杀死蒋信!”
“这……”
常森一开始接到桉子的时候是很兴奋的,可他一回到家,看到妻子递上来的信,他就彻底傻眼了。
在接下来的查桉过程中,常森一直消极的发挥主观能动性,只要蒋瓛不主动叫他,他是绝对不参与的。
现在蒋瓛将事情挑明,让他去问田公公,可把他给为难坏了。
但蒋瓛和他都背负着皇太孙的圣旨,不过去好像也不好。
不得已,常森只能硬着头皮蹭过去,离着田公公老远坐下。
“田公公,指挥使大人让我问您……”
田公公闻言微微一笑。
“常森,你想好了,是指挥使大人想问,还是你想问。”
“若是你想问,咱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若是指挥使想问,那咱家一句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