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浚,张宗浚看罢也是一阵郁闷。
“殿下,现在正值潮湿多雨季节,大军行进会非常困难。而且咱们大明军队主要靠火器,火器在这种天气根本无法发挥威力啊!”
“谁说不是呢,可蓝玉他……”
“殿下,现在应马上将蓝玉调回来!”
朱允熥无奈的叹了口气。
“来不及了!”
“我那个舅老爷做事向来不留余地,他既然敢带着人越过天山,定然是将上下将领都哄好了,根本不会听我的命令。”
张宗浚一听这话当场慌了神。
“那现在咋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几十万大军冒险啊!”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全力支援前线粮草器械,让他们不至于因为短了粮草而打败仗喽!”
“另外再给代王发一封电报,警告他一声,这次不许再做手脚!”
“若是再敢坏朝廷的大事,孤就撤了他的藩!”
“诺!”
大同代王府。
朱桂自打稀里湖涂挑了那个头,就一直处于后悔和自责当中。
直到现在他都想不明白,自己当时是咋想的,竟然能答应这么荒唐的事,做出对朝廷不利,对朱允熥不利的事!
朱允熥对别的王叔一般般,但对他这个十三叔那是相当够意思了,不仅在钱财上没短过他,甚至朝廷的新式火器都配发给他了。
然而,他竟然脑子一热,干出那等骇人听闻之事。
现在他只祈求上苍,千万别让朱允熥知道那事是他干的,否则他是真没脸见朱允熥了。
“殿下,大事不好啦,锦衣卫的人送来一封电报,说是皇太孙亲自命人送给你的!”
“啊?”
朱桂现在听到“皇太孙”三个字都有应激反应。
“只是送电报,没说捉拿孤吗?”
“没!”
朱桂惊慌失措的来到前殿,看到三个佩着绣春刀的锦衣卫,脸色不自然的抽了抽。
“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给几位锦衣卫的弟兄上茶!”
“代王殿下不用客气,卑职等只是过来送信,将信亲自送到您手里就告辞。”
“哦哦……”
朱桂将信将疑的上前几步,只见对方果然递给他一个信封就告辞离去。
直至锦衣卫消失在视野,朱桂才确定对方真没想抓自己,只是单纯的给自己送信。
“大侄子这是卖的什么药?”
“难道他还不知道自己的事?”
朱桂狐疑的打开电报只看了一眼就如赘冰窟。
“大侄子他知道了!”
“孤真该死,孤怎么就没控制住,被人说了几句好话就揽下此事!”
徐妙清听闻皇太孙给代王府发了上谕,也赶忙盛装迎了出来。
然而,当她来到前殿之时,正好看到自家王爷疯了似的跪在地上抽自己耳光。
“王爷,您这是干嘛,可是皇太孙下了责罚的谕旨?”
朱桂闻言带着哭腔道。
“孤不是人!”
“孤做了对不起大侄子的事,孤宁可大侄子派人骂我一顿,或者打我一顿出出气,呜呜呜!”
“王爷,您做了什么对不起皇太孙殿下之事了?”
“我……”
朱桂实在是没脸说,只能将满腔的羞愤化作扇自己嘴巴子的动力。
徐妙清见状既心疼自家王爷,又好奇电报里写了什么。但她一直恪守妇道,从不干预朝廷大事,更不会干出翻看皇太孙谕旨的事情。
“王爷,臣妾能看这谕旨吗?”
还没等朱桂点头呢,一阵风吹过,将电报直接吹到徐妙清脚下。
徐妙清只是低头一看,就将上边的一行字尽收眼底。
“朱桂,你若是再敢坏朝廷的大事,孤就撤了你的藩!”
“撤藩?”
徐妙清被“撤藩”两字当场吓到。
“王爷,您到底干了什么事,能让皇太孙说出撤藩之类的话!”
“孤……”
“孤湖涂,做了那什么事……”
“到底是啥事!”
“孤……”
徐妙清见朱桂这般吞吞吐吐,当即柳眉倒竖呵斥道。
“说不说!”
“你若是不说,臣妾就剪了头发当姑子去!”
“说说说……”
“孤听信燕王、周王等人的话,派人截杀了朝廷运往天山卫的军粮……”
“啥?”
徐妙清听到这话吓得差点晕倒,身形晃了几晃好不容易稳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