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已经烧成大煤球的鸠山再度热闹起来。
整个津门的巡捕,以及武卫军、总督标兵尽数集结,围着此处掘地三尺寻找线索。
为了借助巡捕的专业能力,小茶和一众下属同僚,被安排翻找鸠山派废墟。
重返作桉地点,自找自茬,也算是往日重现了。
小茶闷头瞎逛,偶尔在地上翻两下,假装认真工作,其实注意力都放在山顶的几位强者身上。
只见“灵泉殿”废墟旁,泾渭分明的站着三组人。
第1组是江总督,秋雁;
第2组是气度雍容的庆亲王,以及名叫“灵圭”的修士,乃是其幕僚;
第3组则是老熟人——花若溪和南锦屏。
他俩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喜色,其余四人却神情各异。
江世襄最为从容,脸上还带着一抹幸灾乐祸。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这位总督不满鸠山派已久,此刻省心省事自然心情不错。
秋雁则是惊怒,也是很正常的表现
可庆亲王和灵圭,居然像死了亲爹一样垮着脸,有些莫名其妙。
那名叫灵圭的幕僚,看面相颇为年轻,率先向江世襄发难:
“江总督做事未免太绝!鸠山派满门上下死尽,灵脉也被强行抽毁!你真当朝廷不敢降怒吗!”
兵对兵将对将,江世襄并不接话,而是由秋雁出面说道:
“明人不说暗话,此事不是江总督所为,二位细想一下便知。”
“呵秋仙子此言有理。”
灵圭皮笑肉不笑的道:
“你们五岳仙门最爱干灭门夺宝,榨取灵机之事。许是你们华山派来了位长老?”
这话一出,秋雁冷然道:
“素闻灵大人牙尖嘴利,今日一见果然不凡。有这份精神劲儿不如去关外,把你族长白秘境】的入口夺回来。”
“你……”灵圭一时卡了壳。
出云人占了关外,还派强者和重兵堵住了圣地入口,此事圈子里人尽皆知。
眼见气氛越来越僵硬,江世襄挥了挥手,一直在远处候着的标兵统领立刻上前。
此人双手一拍袖子,单膝跪地禀报道:
“报——通过现场残留的痕迹看,鸠山派先是遭到了勐烈的火器袭击,然后掌门战败身死。贼人下手很辣,只找到些许遗骸。”
“遗骸!在哪里!”
一听有遗骸,庆亲王额上的竖眼骤然睁开,瞪得老大。
标兵统领将一团布囊双手举过头顶,道:“在二十里外的一颗树杈上发现的……”
庆亲王连忙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是一具“妖婴”的尸体,小脸上满是平静,好像睡着了一般。
“不是范承勋本体……”
庆亲王眉头一皱,露出失望神色。
但总比没有的好,庆亲王神色稍缓,向江世襄喊话道:
“此事有几分蹊跷,确实非江大人所为,不过江大人多少有些失察。”
顺着对方给出的台阶,江世襄儒雅随和的道:“我自会向陛下请罪。”
两人明显不想撕破脸,心照不宣的把局面维持了下去。
他们说话也没什么避讳,小茶将内息灌注在双耳,全听着了。
黑锅没能扣在总督头上,姑娘有些失望。
可看到庆亲王亲自拿着装妖婴的布囊,她又心里打鼓……
一个亲王,要这恶心玩意做甚?想来不会是什么好事!
南锦屏也是这么认为。
正是庆亲王将《饕餮吞天法给了范承勋,催生了一只魔怪……其中必有蹊跷!
南老爷子死死盯着庆庆王手里的布囊,刚要开口说些什么。
花若溪眼疾手快一把攥住他手腕,将声音压缩进心神,传音道:
老王八坨子别找死!这可是显圣境的王爷!一口就吞了你!】
他生怕这老倔驴惹来杀身之祸,好在庆亲王也急着要走:
“本王得立刻回京复命。尔等严加追查,尽快寻出真凶严惩。”
伴随着话语,其身后虚空中挤出一只巨型秃鹫,足有战斗机大!
庆亲王与江世襄互相抱拳一礼,然后小心护着布囊轻跳到秃鹫背上。
秃鹫振翅腾空,一片飞沙走石中轰然消失在天边。
王爷走的如此着急,明眼人都看出来,是与其手中的妖婴尸体有关。
南锦屏心中生出几分无力感。
外有出云心腹大患,内里这些皇族还不干人事,举步维艰着实让人心累。
可更心累的还在后面。
那灵圭没走,此刻盯着南锦屏,突然发难道:
“敢问南会长,你杀身会何时变了宗旨?前有玄奘寺,今有鸠山派,动辄毁山灭门,好不猖狂。”
这些事儿都是陆离所为,南锦屏心里有数,肃起老脸道:“你待如何?”
灵圭皮笑肉不笑的打着官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