亢奋状态的,已经在不知不觉之前被打上了突击队的标记。
相比较主要观察新兵,调整状态的战兵,专业辅兵们就要忙碌太多。
擅长水性和水战的需要负责操船,并观察情况,既要防止船只之间发生碰撞,又要小心躲避大河中间那时隐时现的暗流,防止船只出现侧翻和倾覆。
战兵配属的医疗兵和军医则在观察每一个人的状况,防止出现晕船,恐水等特殊情况的,保障每一个人生命的同时尽可能保证每一个人在抵达之后可以保证最好的状态。
相比较其他人,工兵们则是最为忙碌的。
他们需要利用随身携带的零件,在渡河过程之中,风浪晃动的条件下,用最多一刻钟的时间,完成一架小型八牛弩的组装和调试。
整个渡河船队将至少能完成三十架八牛弩的组装,如果对岸真的有人防守,这三十架八牛弩组成的箭阵将成为破阵的大杀器。
航程过半,各个船舱之内,随着军士和老兵的命令,弓弩手取出了携带的强弓和重弩。
很快,第一批渡船直接冲到了大河北侧的河岸之上,重步兵,轻步兵,弓弩手迅速下船,按照长缨军的条例组成严密的防御阵型。
紧接着,在步卒的掩护之下,工兵们迅速跟进,开始按照标准的流程预设防线,并且选择地点,为扎营做后续准备。
当然,工兵们也没有忘记将刚刚临时组装的八牛弩携带下来,交付到步卒的手中,组成八牛弩的战阵。
构成了初步的战线,完成了初步防御之后,除却几艘直接冲上河岸充当了堡垒的大船,剩余的船只在步卒下船之后迅速返航。
而在大河南岸,以团为单位的五千长缨军已经整装待发,而他们将完成和之前第一批同样的流程。
而李纯,就这样静静的站在大河之侧,看完了第一个团行云流水一般的进程。
根据郭戎的计划,除却后勤和骑兵之外,长缨军下属的四个主要的战兵团将全部以接近实战的方式进行一轮完整的演练。
但是,李纯已经不准备继续看下去了,因为他所需要了解和知晓的东西已经了然于胸。
说实在,不止一个人提出过,在没有敌人的情况下,这种按照战斗模式展开的演练,将消耗大量的时间,消耗大量的人力、财力、物力得不偿失。
甚至李纯自己也以为这是郭戎故意为自己进行的战事,更多的是仪式性质,并向郭戎提出过是否取消的意见。
但是,郭戎的坚持却非常坚决,非但坚决,更建议自己一定要亲临现场。
虽然李纯自己不懂,
世人都在猜测,李纯掌控实权之后,会不会和掌控天下半数兵权的郭戎发生冲突和矛盾,就如同昔日的代宗在拼命打压郭子仪和李光弼一样。
然而,世人不知道的是,李纯不仅心胸开阔,胸怀远大,他更是一个好学生,和一个好儿子。
李纯的亲爹,太上皇李诵,用自己的亲身经历,为李纯的脑海中印刻下了两个原则,第一,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第二,外行不领导内行的原则。
有了这些,就会发现,李纯和郭戎的关系其实非常简单。
郭戎很注意保持和李纯的良好关系,并且时刻提醒自己不是皇帝。
在李纯的眼中,第一,郭戎值得信任,第二,郭戎懂行,所以他相信郭戎。
所以,在郭戎的强烈坚持之下,李纯对于郭戎的计划是照单全收,事实上,哪怕郭戎就是为了让自己开心而设置这样的仪式李纯也会非常开心。
然而亲着看完了这这个流程之后,李纯也明白了郭戎为什么要在得知自己御驾亲征之后迅速制定了这样一场如此规模空前的演练。
没有什么是比实战更能检验大唐军队战斗力的,但是,并不代表就不能有东西去模彷。
这一次声势浩大的渡江之战,已经将这支军队的战斗力展现的淋漓尽致,李纯相信这将成为包括禁军在内所有唐军最好的一次实兵演练。
虽然大河北岸没有敌人,但是即便有,李纯也相信,强大的禁军将可以击溃任何阻挡大唐重新复兴的力量。
看完了第一团流畅的进程,李纯将目光投射到郭戎的身上,在心中轻轻的默念了一句,卿不负我,我亦不会负卿。
接着,李纯缓缓的转身,看向了身后的郭戎。
“准备好了?”
“是的,陛下。”
“我记得你的原则是不打无准备之仗,就这么贸然出击,风险不小,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
“陛下,这兵无常势,水无常形,不打无准备的仗是一回事,但是真出现了机会,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那就不是一回事了,臣在龟兹的时候,曾经听安西军的老卒们说过一句话。”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