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表现出这种强横的,就是郭戎从长安出征之前,李诵专门发下的那道敕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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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为汉土!
凡唐旗所展,兵峰所至,皆为臣妾!
凡内外诸夷,敢称兵者,皆枭其首,斩其颅,焚其宗,赤地千里!
凡四方胡虏,有敢犯者,必毁其城,亡其国,灭其种,绝其苗裔!
这一道敕令,
已经不能简简单单的用霸道两个字来形容了,
简直霸道到了极点,
凶残到了极点,
完全不符合儒生们口中泱泱大国的气质。
这一道敕书,
不是中书舍人起草,
不是中书省修改完成,
没有经过门下省的审核、副署,
没有经过秘书台的存档,
没有通过尚书省执行,
所以,李诵下达给郭戎的敕书,永远就只能成为李诵私人下达给郭戎和长缨军的敕书,而不能变成一道正式的圣旨。
理论上,这样一道私人的敕书,郭戎和长缨军是可以拒绝的,是可以不奉诏的。
大唐从来都不缺少聪明人。
聪明人不仅可以看到这条敕令程序和形势上的问题,更可以从战略和大唐态势上分析出这条敕令的问题。
这条敕令太过霸道,太过严厉,对于那些和大唐对立的异族和国家,中间没有留下任何缓和的余地和空间。
自己人听了,纵然是豪情万丈,但是,一旦传导了对方的耳中,则等于彻底断绝了敌人投降的可能。
要知道,华夏本就是一个战争民族,战争游戏自古以来都是从孩童时代就可以萌生。
攻城、围城,围三缺一,这是连孩童都能理解的东西,毕竟断绝了敌人投降的可能之后,孤注一掷之下,属于大唐的敌人们必然拼尽全力。
这无疑会导致战场上,唐军所受到的抵抗的强度这大幅度提高,或许会造成战场上太多变数或许不是那么必要的伤亡。
然而,这样一道经过审核,没有经过副署,没有备桉,没有经过程序,听起来凶残至极,霸道至极的敕令,郭戎和长缨军的将士们不仅接了下来,而且将这条不合情,不合理,不合法的敕令奉若神明。
而且渐渐的,从长缨军扩展到了禁军,从禁军扩展到了和禁军并肩作战的地方军,又渐渐的从地方军中扩展到了北地的边军之中
后来更是传遍了千山万水,传遍了亭台楼榭,传遍了辽阔的中原,传遍了爽朗的草原,传遍了梦里水乡的柔美江南,传遍了……
传遍了整个大堂数百万的疆土,传遍了大堂疆土之上数以千万计的大唐子民之中。
整个过程当中,有太多聪明人想到了这些,但是,却没有一个聪明人敢于跳出来逆反这一条正常状态下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出现的的敕令。
哪怕是众所周知的,那些软骨头,软躯干,软体动物一样的儒生和豪门大族,这一次也没有人跳出来指责这样的敕令太过残忍,太过残酷,太过灭绝人性。
聪明人不傻子,
儒生虽然迂腐但也不傻,
至于豪门大族,更是精炼到了极点。
他们都知道,大唐沉沦了太久了。
太需要这样一段,霸气、威武、凶悍无情的一段豪言,成为大唐从衰弱走向复兴的宣言。
普通百姓不会在意,
儒生们不敢介意,
豪门大族不会去触怒,
至于大唐的军人们,更是不会介意,对于他们来说,安史之乱之后,唐军导致整个大唐承受了太多的屈辱。
对于大唐的军人来说,这种屈辱,只能更多的鲜血来洗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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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道敕令,对于大唐百姓来可以提振士气,对于大唐的军队来说,更是一种无法取代的精神支撑。
然而对于和大唐敌对的各方势力来说,这几乎等于是灭顶之灾。
对于李师道以及李师道所掌控的势力而言,他们的命运已经在敕令中被写到明明白白。
“凡内外诸夷,敢称兵者,皆枭其首,斩其颅,焚其宗,赤地千里!”
对于李师道来说,这就已经等同于将李师道和他的追随者们的最终结局写满。
李师道和他的追随者们跑不了,而他们所掌控的势力同样逃脱不了命运。
“凡四方胡虏,有敢犯者,必毁其城,亡其国,灭其种,绝其苗裔!”
若是曾经,他们或许还会怀疑大唐是否以后有实践这些霸气言论的实力,但是现在,无论是李师道还是赤苏仁谢都清楚的知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