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起野鸡,李玉姝倒是有些馋了,只是她到底没忘记这话里最重要的消息。
她挑眉,问道“你说你家男人上山了?”
梧桐点点头,她何尝听不出来李玉姝这话里的意思。
这断背山的凶名,江河县何人不知?何人不晓?
只是他们连着住了十来日也没听见动静,这警惕心渐渐就放松了,这自家男人以前在庄子里就是负责打猎的。
这瞧见山就心痒痒,左右也没听见虎啸狼嚎的,熊壮实自己砍了些竹子,做了个简易的弓箭来。
这挑了个好时辰,拿着装满了水的竹筒便上了山,游荡了两个时辰回来,身上挂满了猎物。
这也就让他们省了好几日的菜钱。
梧桐将这些事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李玉姝,坐在辕座上的掮客听罢,可算是悔的肠子都青了。
要早知道这山不危险了,他当初也不至于二百两卖给李玉姝啊。
只是如今后悔也没用了,那时他生怕李玉姝后悔,第二日就眼巴巴的将地契给送了过去。
偏生李玉姝还在那笑着说道:“这般看来,我倒是运气不错,捡了这么大的漏。”
掮客哭丧的别过脸。
李玉姝领着林言走进去,里面的景象也同只是不太一样了,院里种上了许多不知名的花。
颜色各异,花样各异,乍一眼瞧过去,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梧桐走在前头带路:“夫人,这里面的屋子俺每日都有打扫的,后面的汤池也清理干净了。”
李玉姝点头,跟着她走到后面的汤池去,只见水清澈见底,上面还萦绕着些许白雾。
李玉姝蹲下身子,伸手轻点了一下汤池,温热的池水泛起涟漪。
李玉姝满意的夸赞道:“你们做的很好。”
梧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都是俺们应该做的。”
李玉姝闻言,笑而不语。
这庄子的事,她还未曾告诉林母他们,于是当老六询问她是否留下吃午饭的时候,李玉姝果断的拒绝了。
不过李玉姝还是让梧桐将那野鸡宰杀掉,到时候她好带回去。
梧桐得令,喊了两个儿媳一声,就去厨房起锅烧水了。
女人厨房忙活,男人便在院子里做木工。
这宅子没有食盒,这鸡宰杀好了,总不能用碗盛着带走。
熊壮实这常年打猎,有时冬日一进山就是七八日,这自然是有些手艺在身上的。
他找出砍刀来,将竹子劈成条,老六则是坐在一旁帮着剃掉毛刺。
随后两人各自拿着竹条忙活着,两个篮子就这么做了出来。
老六打发大儿子老实进厨房提了两桶水出来,随后将竹篮泡在水里。
等里头传来话,说鸡已经弄好了,二人才将篮子拿出来,甩掉水,便拿了进去。
梧桐从橱柜里翻出了油纸来垫在竹篮里头,随后将一篮子放鸡,另一个篮子,则是将挂在梁上野猪肉给放了进去。
林言说想去边上走走,李玉姝本想跟着,可见林言说想自己走走,她微愣,还是答应了。
好在林言就去了一会就回来。
李玉姝还得赶回去给孩子喂奶,这会见东西好了,便没有再耽搁。
临走前,她又拿出二两银子给了梧桐,并表示自己短时间没空过来了。
让他们自己注意着些,这田地可以先不管,后山能少去还是劲量少去。
毕竟是花钱买回来的人,要是就这么没了,那都亏啊。
梧桐他们自然是将李玉姝的话听进去的。
“夫人放心,俺们都晓得的。”
离开了断背山,林言像是有了心事一般,李玉姝瞧见他那样,还以为是舍不得。
她当即揉了揉林言的头发,宽慰道:“言哥儿若是喜欢,咱们得空再来就是了。”
谁曾想林言却是摇摇头,他警惕的掀开车帘的一角,见掮客正靠在车身上。
他放下帘子,凑到李玉姝耳边小声说道:“娘,这山有问题,我回去同您细说。”
李玉姝心里咯噔一下,偏生这时秋风吹起了两侧的车帘,外面的树叶沙沙作响,
李玉姝只觉得心里忽的生出几分恐惧之意来,这每一分钟都是煎熬。
“奇了怪了,怎么又刮起了阴风。”
掮客被风吹醒,他拉紧了下衣裳,随后吩咐车夫道:
“你这赶快些,免得跟上次一样淋成落汤鸡。”
上回他们中途又去办了些事,结果回去的时候那狂风暴雨,连绵不绝。
若非他身强体壮,怕是栽了。
车夫得令,同后面的李玉姝说了一声吼,便渐渐的加快了速度,很快,马车进了城门,绕过巷子,停在了林府面前。
李玉姝下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