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保这会心里七上八下的,慌的不行。
这新来的知县大人就是个愣头青,一心想着有所建树,这会发生了命案,按理来说派衙役过来按流程办事就行了。
可他偏不,火急火燎的换了衣裳,骑马就赶过来,非要亲自查案。
这不,听见手下的人传话,说王知县去林家院子了,把周太保吓了一跳,吩咐手下好生盯着那枯井,自己连忙来林家瞧瞧。
林予东瞧周太保神色慌张,当即摇摇头,将刚刚所说的话重新说了一遍。
周太保听罢,心总算是踏实了:“那就好,那就好。”
他来的匆匆,去的也匆匆,挥挥手,没等林予东开口,就走了。
只留林母颇为不满的抱怨两声:“这都什么事啊。”
不能回江河县,李玉姝只好重新回了屋子,林润与林皓还在睡着,林言却是醒了,这会正碰着书,看的精精有味。
李玉姝见状,特意放缓脚步回了炕边,只是刚坐下,林言还是放下了书问道:“娘,外头怎么了?”
这命案,又是分S,未免太过血腥,李玉姝想了想,还是隐瞒了下来:
“没什么,你安心看书就是。”
林言没得到想要的答案,但也没有再说什么,乖乖的拿起书,重新看了起来。
不得不说衙役们破案的速度还是可以的,等到中午的时候,周太保就来传话,说是查清楚了,他们可以走了。
林母就得着这句话呢,连忙挥手让林予东牵着马车出去,随后进了李玉姝的屋。
“玉姝,快收拾收拾,咱们回去了。”
说罢,林母走过去,帮着抱起了林润。
“那事查清楚了?”李玉姝心里有些好奇,她抱着林皓,与林母并肩走着。
林母点点头,目光却是扫过前头走着的林言,她小声说道:“你三哥正在打听呢,咱们回去再说。”
李玉姝应声,二人走出去的时候,她便瞧见了周太保笑着同林予西拱手,随后转身离去。
李玉姝微微垂眸,抱着孩子上了马车。
天阴沉沉的,但好在没在下雨了,马车缓缓行驶在泥泞的路上,足足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到了江河县。
李玉姝掀开车帘,今日的街道同昨日比起来,繁华了不少,就连巷子里,人都多的很。
李玉姝瞧着瞧着,就发现有些不对劲了,她眉头微皱,连忙喊了下林母:“娘,你快瞧瞧,这怎么感觉都是往咱们府门口去的呢?”
林母闻声望去,瞧了一会,眉头也皱了起来:“奇了怪了,难不成府里出事了?”
府中如今只有两个儿媳在,林母心咯噔一下,当下就催促林予东他们快些。
只是这巷子就这么大,边上又有行人,林予东实在是不敢加快速度。
眼瞅着百来米的路程就到了,李玉姝望了眼在府门口围成圈的百姓们。
随即收回目光,说道:“娘,马车怕是过不去,咱们走过去得了。”
林母点头,同意了李玉姝的话,马车停下,林母与李玉姝都下了马车,由林父与林予东在前头开路,直奔府门口而去。
至于孩子们,自然是都留在马车里面,由林予西牵着马车从后门进府。
这周围看热闹的人有些是认得林父他们的,这会见人来了,纷纷自觉的让开了路。
“林家的人来了,快让让,快让让。”
“就是,别挡路,快让林家的人过去。”
林母与林父他们快步走过去,只见府门口跪坐着一个女子,她披散着头发,身上的衣裳也破破烂烂的,一脸的惊恐与害怕之色。
而她旁边,则站立着两名衙役。
女子听见了周围的话语,抬头望去,在瞧见林母的身影后眼眸一亮,连扑带爬的过去抱住了林母的腿。
她哭泣着哀嚎道:“娘,予南和孩子都没了……”
林母听见这话,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你,你说什么?”
“前些日子予南带着我与洛哥儿去长林府赶考,路上碰着难民,他们抢夺了我们的盘缠,还要我们的命。
我们走投无路,被逼跳了河,我侥幸留了一命,可予南和洛哥儿……
他们……他们都没了……”
吴招娣颤抖着身子,呜咽着将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林母听罢,只觉得一阵晕眩,身子往后倒去。
“娘!”
李玉姝惊呼一声,连忙扶住林母的胳膊,将其搀扶在怀中,林母脸色惨白,颤巍巍的抬手指着吴招娣。
“你……你胡说……”
吴招娣哭丧着脸,跌坐在地上,没敢在吱声。
林父的脸色也有些不好,但林家前不久刚风光的得了天子的赏赐,如今指不定有多少人在等着瞧他们的笑话,所以这会再怎么难受,也得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