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招娣自以为聪明,只是她那点小心思,谁瞧不出来。
只是林母脸色发白,又恰好大夫请来了,林父撇了吴招娣一眼,眸光冰冷,到底还是没再说什么。
林父搀扶着林母去了卧房,李玉姝端着茶杯轻抿一口,随后放在茶杯,也跟了过去,留吴招娣一人僵在主院内,脸色阵阵发青。
大喜大悲多回,铁打的身子都熬不住,更别说林母还有心疾。
大夫把了脉,脸色有些复杂,他收回手,目光扫过林父关心的面容,抿唇道:“借一步说话。”
林父微愣,却见林母笑着冲他点头,让他听大夫的赶紧出去。
林父同样以点头回应林母,随后看向大夫:“请”
二人绕过屏风,李玉姝也在此处。
大夫轻叹一声,道:“心疾难医,且忌大喜大悲,老夫人的身子瞧着正常,其实底子早已空虚。”
林父脸色一变,急道:“大夫,就没有可以救心疾的药吗?”
大夫微微摇头,随后又点头。
“实不相瞒,这心疾一事,您就算是将长林府所有的大夫请来,这开的药都是治标不治本。
但是若能请佘老太医来,估计能有一丝希望。”
若是寻常百姓,这太医肯定是想都不用想,可大夫记得这林府有一子,可是当今圣上眼前的红人。
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大夫自己是没这个本事,但是并不妨碍他给林家一个希望。
只是林父的脸色还是没好到哪去,这可是太医啊,哪里是那么好请来的!
他垂眸,强撑起一抹笑来:“多谢大夫告知。”
大夫摆摆手,有些惭愧:“也是老夫医术不精。”
林父忍住心中的苦涩,转移了话题:“您看这诊金?”
大夫伸出手:“诊金一两,药钱二十两。”
这药钱好似有些贵了,林父往怀里掏银子的手顿住,神色有些不自然。
大夫解释道:“心疾难医,我开的方子是用来补气血的,这药都是一些名贵药材,算了半个月的量。
若是您们不愿意也是可以的,就是这身子溃败的会快些……”
林母的身子不止心疾这一个毛病,年轻的时候或许操劳,再者又接着生了那么多的孩子,底子早就空了。
若是没倒下去还好,倒下去,不用好药吊着,怕是没几个年头了。
李玉姝眸光微闪,从空间取了张五十两的银票出来,随后轻咳一声,吸引了二人的注意。
“愿意的,这里五十两银子,我派嬷嬷跟您去拿药。”
林父望过去,有些复杂:“老四媳妇,又让你破费了。”
李玉姝浅笑着摇摇头:“爹,您这话说的,相公不在,我做儿媳妇的,孝敬您和娘都是应该的。”
林母也帮衬了她不少,她这个人向来是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
再者这事关林母的性命,二十两银子罢了,她又不是出不起。
刘嬷嬷跟着大夫去拿药了,林父又同李玉姝说了几句,大致是希望她别告诉林母大夫的话。
李玉姝微微点头,随后问道:“爹,大夫刚刚说请佘老太医,我这要不给相公写封信去问问?”
一线希望也总比没有的强。
只是林父却是有些犹豫,都说伴君如伴虎,他想了想,微微摇头:“予西也快还回来了,等他们回来,一家子商量商量在说吧。”
不是他不想请,林予北若是因为这事被天子厌恶,那依照天子的传言,被厌恶的下场可都是株连三族。
父族、母族、妻族,那得多少条人命?
天子残暴不仁,视人命如草芥,可林父却不是这样的。
林父没同意,李玉姝也没在纠结这事,她微微垂眸,正想提出回屋去,忽的黄嬷嬷就走了进来,说道:“四夫人,三爷回来了。”
话音刚落,林予西就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神色慌张。
“爹,娘怎么样了?”
林父没回话,而是往他身后看了一眼,眉头一皱:“你媳妇跟孩子呢?”
林予西神色一僵,眸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他抿唇,道:“春花动了胎气,跟二妮留在长林府了。”
“好好的怎么会动了胎气?”李玉姝眉头也皱了起来。
“没什么大事。”林予西脸色更难看了,他看向林父,重复了之前的问题:“爹,您还没告诉我娘她怎样了呢?”
提起妻子,林父微微叹息,摇摇头,小声说道:“大夫说了,心疾本就难医,你娘身子又亏损的厉害。
大夫开了药,但到底是治标不治本的。”
林予西不可置信的抬头,明显是被这消息刺激到了。
“怎么会这样?”他呢喃一声,随后问道:“这出什么事惹得娘动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