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兆带领着将士们走了过来,望着林予北的模样,他似乎也猜测到了什么。
祁兆抿唇,一言不发。
而这时,后面响起了一道惊恐的求饶声,没多久,一个瘦弱的男子被两个将士架了过来。
“祁将军,我们发现这个人鬼鬼祟祟的藏在草丛里。”
祁兆皱眉,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男子。
这人正是弃李玉姝离去的车夫,他已经被将士手中的刀剑吓掉了魂,一注意到身上的目光,当即磕头求饶道:
“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平日就靠赶个马车挣些银钱,您大人有大量,饶小的一命吧!”
他不说还好,一说赶马车,趴在悬崖边的林予北顿时站起来。
他眼中布满了猩红,走过去,抽出祁兆腰间的长剑,直接抵住了车夫的喉咙。
“既然你是赶马车的,为何你没在马车之上!”
车夫浑身剧烈一震,心脏差点从嗓子眼里蹦了出来,身子哆嗦着,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小的……小的……瞧见前头来了好多人,一时害怕,便……便……”
面前的男子神色着实骇人,他哆嗦半天,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只是林予北瞧见他那心虚害怕的模样,又何尝猜不出来?
他仰天,泪水已经模糊了双眼,说到底,竟是他害了他的阿姝。
林予北握紧长剑,心底压上了最后一根稻草,一个使力,长剑毫不留情的刺入车夫的咽喉。
“林予北!你疯了!!”
祁兆被林予北的动作惊到了,百里守策曾下过令,凡草菅人命者,格杀勿论。
林予北这事若是被告发,那就是死路一条。
他冲了过去,想要夺下林予北手中的长剑。
“滚开!”
林予北猛然转头,目眦欲裂,他的眼珠子通红的如同血色一般。
祁兆愣怔在原地,看着那把长剑贯穿车夫咽喉,他心中大恸,不由自主的倒退一步。
一条鲜活的生命离去,而且这人还并非大奸大恶之人。
周围的将士们都震惊了,祁兆的余光扫过将士们脸上的神情,他面色一冷,冷呵道:“今日的事情,都给本将军烂在肚子里,知道了吗!”
众人皆是一凛,连忙答应:“是!”
祁兆松了口气,随后看向林予北,只见林予北拔出长剑,鲜红的血液顺着剑刃滑下,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
他面上没有丝毫表情,目光冰冷的盯着车夫的尸体。
祁兆赶忙招来两个人,让他们把尸体挑个地方好生埋葬了去,顺带去找找车夫的家人,给一笔赔偿。
那二人连连应下,拉着尸体离开。
祁兆则是走到林予北身旁,他侧目看了眼悬崖,心神微动。
“林兄,你冷静些,我记得这处悬崖下面是河流,咱们下去搜查一二,说不定嫂子还活着呢!”
林予北闻言,抬头望向祁兆,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血红的眸子,却闪过一抹希冀。
“你说的对,快,我们这就下去搜查!”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他的阿姝一定还活着!一定还活着!!
祁兆见林予北的神色终于缓和了许多,心中也是稍稍松了口气,赶忙给一旁的将士们下了指令。
一行人绕了一圈,总算到了悬崖下方,果不其然,下面有一条河流,只是河水有些湍急。
祁兆让将士们分散开搜查,不多时,就有人来汇报,说是发现了马的尸首搁浅在岸边。
林予北赶忙走了过去,地点离悬崖正下方有些远,是个转弯处。
而又过了一会,又有将士来报,说在下游处发现了木板,应该是马车上的。
不过李玉姝的身影却依旧没有发现,林予北跟疯了似的,觉也不睡,就寻些河岸往下游走着,找不到李玉姝不肯罢休。
祁兆见状,也不好阻拦,到底李玉姝会失踪,也有他的一份责任。
他能做的,就是让将士们去沿途的村庄打听一二,看看会不会有人将人给救了回去。
他们寻了两日,已经到了临近钟山的平溪县。
将士们着实是吃不消了,林予北也双眼通红,眼底发黑,脚都走的磨破皮了,也不肯休息一会。
祁兆着实是看不下去了,联合将士将林予北打晕,带去了平溪县的县衙。
此处早就属于瑾国了,他们拿出可以表明身份的信物,县衙的知县立即安排了住宿和吃食。
大家都累的不行,匆匆吃过饭,沾床就睡着了。
次日林予北从床上醒来,看到外面的天已经亮了,这才恍惚记起昨夜发生了什么。
他连忙起身,朝外走去,与匆匆而来的祁兆直接撞上。
还未来得及质问祁兆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