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戴维·洛克非勒捏了捏鼻梁,眉头紧皱的拿起面前桌上的一份文件,再次认真的查看起来。
这是一份三边委员会的智囊们,精心设计出来吸引克利夫兰人和杜邦他们的方案。
一会儿他将和约翰·克里斯一起,前往克利夫兰人们在华盛敦的住处,带着这份方案中的一部分。
但现在,他收到了一个不能说是好消息的消息——杜邦在今天中午,和史密斯那个小子会晤了。关键是双方都带上了各自的会计和法务团队,这里面意味着什么,傻子都能猜得出来。
戴维觉得事情从来都没有这么糟糕过,就连八十年代初期红熊搞那次军.演的时候,他的压力都没有现在这么大。
毕竟那时候,恐惧的是全世界所有的资本,大家可以共同面对。不像现在,面对这样的威胁,压力都给了他和约翰·克里斯。
说真的,他现在很后悔。后悔去年的时候和亚伯媾和,后悔没有在凶勐的德克萨斯灰狼还只是狼崽子的时候,把它给直接按死。
这种后悔情绪一直都存在戴维的心里。
好的他是个理智的人,他知道现在后悔除了让自己情绪更糟糕以外,并没有其他的丝毫用处。
戴维深深的吸了口气,起身走向旁边的衣帽架,拿起上面他最喜欢的一顶高礼帽,戴在他早就花白的头顶上。
出了门,在随从和助理们的簇拥下,一行人等离开了洛克非勒在华盛敦的住处。
低调的车队行驶在dc特区6月份明亮的大街上,帝国中枢特有的厚重感让这里和纽约、洛杉矶、迈阿密等城市的气氛截然不同。
和那些正治动物不一样,戴维不喜欢这里。在他年轻的时候。住在这里的一个大人物,给了那时年轻的他和他的父辈们极大的压力。
他记得那几年里,自己的父亲约翰·戴维森·洛克非勒,人称小洛克非勒的家族二代掌门人,连续几年整日里愁眉苦脸。
他还记得那个晚上,那个非常关键的晚上。许多人来到家里,在父亲的书房里面秘议。年轻的他则带着人,守在外面帮忙保守秘密。
然后第二天,震惊全美国甚至整个世界的新闻发生了。
那位让小洛克非勒和许多人厌恶至极,又非常害怕的大统领,很不幸的突发脑溢血死在了白房子里,死在了他的办公桌上……
垂垂老矣的戴维,回想起当年那不堪的几年,以及那非常重要的一夜。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心想自己其实不是没有自己父亲的那种果断和狠辣。
关键是对方的防备,明显比当年的白房子更加严密。
况且当年是所有人联合起来,甚至包括一部分军.队里面的人,才成功达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现在是很多人嘴上嚷嚷着这不可以,这不行。但真让他们狠下心来铤而走险,就连他自己都下不了这个决心。
这倒不是他老了,而是如今的情形和当年截然不同。
当年小洛克非勒和其他人,要是不那么做的话很可能会慢性死亡,屠刀总有一天会落到他们身上。
现在,即使他们什么都不做。也只是在竞争的时候压力更大,对方的能量更强而已。
更何况现在的蛋糕,也比以前要更大。以前大家都还只是在美国国内抢蛋糕,国外的蛋糕还被那几个老牌国家把持。
现在,地球这块大蛋糕里,除了个别几个区域以外,几乎全都是美国人的。
蛋糕扩大了这么多,人却还是以前那帮人,顶多只是胃口变大了而已。
现在的蛋糕这么大,又不是什么涉及生死存亡的事情,顾忌太多了。
约翰·克里斯两年前就想做的事情,现在也一样没办法做。
深深的吸了口气,戴维·洛克非勒不得不打消了自己心里那个非常危险的想法。
望着车窗外,路过的行人明显比二十几年前甚至十几年前更“黑”了一点,戴维有些恍忽,他发现华盛敦的黑人和少数族裔居民数量好像越来越多了。
温水煮青蛙,这一幕他想到了这个科学上的术语。
华盛敦哥伦比亚特区的这种变化,是这种情况。
自己如今面对的这么一个强大的家伙,也是这种情况。
他曾经很弱,很容易就可以扑灭。可那时候他表现的非常配合而温顺,加上背后还有着武力第一的军.工复合体在若有若无的庇护他。
现在,自己和摩艮他们成了被温水煮的那只青蛙。
这一刻老戴维脸上带着苦笑,内心是异常无奈的,可想而知,当杜邦真和史密斯走到一起以后,摩艮势必难以再继续于杜邦财团内部挟持控制这个美国第一化工巨头了。
而史密斯那个家伙,本来就和军.工复合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