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烦。
以前的楚千秋,是讲武堂的学徒,百户之子。
如今的楚千秋,是神威军的楚百户,黎人营的统帅,刘都统的义子。
所以楚千秋叫他们两人往东,他们就绝对不敢往西。
一种名为权力与支配的快感,逐渐浮现心头。
“赛大人。”
“下官在!”赛包公连忙喊道。
“百香镇有多少村庄,有多少户人口,产多少粮食,人均拥有几亩的土地?”
“佃农有多少,自耕农有多少,贫农、中农,富农比例又是多少?”
“外出务工的人是多少?他们的经济状况几何?收入状况多少?”
“他们以什么为生,多少人修炼过武道,能组建多少的士兵?”
“现在衙门还有多少的官差,他们的状况如何?”
楚千秋张口一问,赛包公顿时汗流浃背,他一个从来不管事的官员,如何能搞清楚这么详细的数字,顶多知道每年纳税的皇粮和服役的人口罢了。
“这、这、这,下官惭愧。”
“下官这就去调查!”赛包公刚想开口这是宋师爷管的事情,然后看到了楚千秋的眼神,顿时把这话吞了回去。
“很好,赛大人果然是一地的父母官。”
“正好与神威军一起,护得一方太平。”
“是是是,下官这就去办。”赛包公战战兢兢,唯恐自己有做得不到位的地方。
楚千秋并不打算对他太客气。
上位者如果想要驱使下属努力干活,不外乎两种办法。
一种是胡萝卜,用奖励和特权来吸引他们,一种是恐惧,用死亡的恐惧支配着他们。
现在赛包公和楚千秋谈不上恩情,也没有办法给他画饼,那自然就只有恐惧来驱使他们替自己干活了。
“赛大人,你越努力的话,神威军就越能护得一方太平,朝廷也会看在眼里的。”
楚千秋安抚了一下赛包公,以免他被恐惧击垮,然后继续说道:
“刚才说的那些资料,不仅管着百香镇,还有附近的烟波镇等等,都要有一份资料,越详细越好。”
“人都有自己的利用价值,赛大人要做一个有价值的人。”
楚千秋拍了拍赛包公的肩膀,让他像是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完全没有一县父母官的威势,对着楚千秋这等武官,卑躬屈膝,堪称读书人的耻辱。
若是让御史知道了,非得参上一本不可。
身边给楚千秋当亲卫的阳广看得目瞪口呆。
同样都是讲武堂出身,军队的孩子,为什么做人差距这么大呢?
一开始刘都统让他留下来,阳广也有点不服气。
虽然知道楚千秋比他强,但那也只是武功上面的,咱是灵湖城的讲武堂毕业的,其他方面肯定比你强。
然后——
“楚大人,我呢?”阳广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接受任务了,至于怡红院的花魁也不去想了。
因为他觉得跟着楚千秋混,是有前途的。
男人在追求前途的时候,就容易忘记女人。
“你就跑个腿,把黎人营的资料整理出来。”
“我要知道他们的情况。”
“是,长官!”
现在的楚千秋,实力是有了,资源也有了。
百香镇也该姓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