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还是不敢？

当一个女人这样的质问，楚千秋自然不会拒绝：

“有何不敢？”

“只是月华这样未免有些以大欺小了吧。”

楚千秋倒是不怕武相高手，且不说他的义父还在灵湖城，他来到文理学院也是光明正大，不怕院主痛下杀手，真到危机时刻，24小时循环系统也是存满的，不怕对方翻脸。

只是这女人真小气啊。

看着像天上的仙子，龙宫的龙女，实际上是想找回场子，身为学院的院主，却被一介武夫找到空隙挤兑了一把，当然要小惩大戒。

“你是刘伯伯的义子，跟我是同辈分的，怎么能叫以大欺小呢？”杨月华理直气壮地说道，所以她不算长辈，不需要遵守长辈的气度。

“更何况文理学院最出色的弟子输给了你，你的真气都成液态了，除了书院的几个大儒，其他人更不是你的对手了。”

所以你就要亲自动手了吗？

那我接下来了。

楚千秋点头答应了，毕竟与武相高手对战，乃是相当宝贵的经验，将来去了上京，才不会手忙脚乱。

没有卖出厚德载物剑】也没关系，从战斗经验上面赚回来就是了。

文理学院，比武场

空旷的场地上只有孤男寡女，一个是神威军的后起之秀，黎人营的守备楚千秋，另一个是文理学院的院主。

以地位而言，这位院主完全可以担任六扇门的红衣捕快，角逐庙堂至高的相位，愿意报效朝廷的话，甚至可以直接封爵。

简而言之，杨月华代表了一个武者在神武朝能够取得的最高成就。

“那么先来一点小小的考验吧。”

杨月华将手中的折扇收起来，轻轻一敲。

一瞬间比武场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在会场四处走动的黑猫突然喵的一声，汗毛炸裂，准备双腿后蹬，逃离此处，结果却意识模湖地倒下。

处在比武场上的生物，开始感觉到呼吸困难，如有实质的压力，好似万斤般的重鼎狠狠地压在了楚千秋的身上。

“真是惊人的压力啊。”

“没有经过战场杀伐，没有坚定信仰的先天高手，在这样的压力下恐怕会直接崩溃。”

楚千秋站在比武场的对面，望着眼前绰约的女子，识海之中一片刺痛。

“月华姑娘，还请小心。”

楚千秋双手合十，十分礼貌地提醒着杨月华。

话音刚落，眉心祖窍里的杀念像一头苏醒的怪兽钻了出来，宛若固态的黑色杀气对着凝固的空气墙发出咆孝。

山呼海啸！

凝固的空气在刹那间像是被导弹击中的玻璃幕墙，哗啦一声，瞬间碎落了一地，满地狼藉，猫咪像是被杀念惊醒了一般，没命似的逃离了现场，便是远处森林的鸟儿也受到了惊吓，纷纷向远方逃窜。

“你在死牢里面究竟杀了多少人？才能养出这身的杀气。”

“一千个，还是一万个？”

杨月华一双美目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眼神，虽然她是新晋的武相高手，但要分辨楚千秋杀念分量并不困难。

“记不清楚了。”

“也许没那么多。”楚千秋笑了笑说道，借着交流的空隙，拔出抱月刀】，如雄鹰翱翔，如潜龙出渊，嗖的一声窜到了杨月华的跟前，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感情，一刀砍下去。

阿鼻道刀法——无间炼狱！

那传说中的地狱在刀法中浮现出来，超越前人所拥有的杀念，肆无忌惮地挥霍出来。

这好像是一颗冉冉升起的黑色太阳，散发出令人绝望的黑光。

砍中了？

楚千秋一刀挥了下去，结果竟是一道残影，如同海市蜃楼一般。

真正的杨月华没有硬接楚千秋这一手杀人的刀法，她径直飞到天上去了，还留下来用武相制造的虚影。

凌空踏步！

“月华姑娘，你这是耍赖啊！”楚千秋一刀砍中残影，这时才发现对方已经飞快地逃到天上去，不由得苦笑道。

先天高手也能短暂地凌空飞渡，但极少有武者会使用这样的招式，因为他们在空中没有落脚的地方，使不上力气，容易被敌人预测和阻击。

楚千秋如果飞到天上去，只能利用气弹扭转方位，容易被敌人击杀。

而武相高手则可以凝聚武相，依靠武相化形自由自在地操控自己的位置，像长翅膀的鸟儿一样，灵活度直线上升。

因此对付武相高手最大的问题，不是能不能砍死他，而是别让他跑了。

当年张少陵会被神策军拦截，那是因为神策军布下大阵，凝聚了军魂把他困住，让他不得不直接从天上下来，杀穿整个大阵，从容离去。

现在杨月华在天上飞，楚千秋简直拿她毫无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