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人,你这是何意?”
费平没有咬牙切齿,没有痛恨谩骂,而是百思不得其解。
整个人没有怎么抵抗,就被黎人营的士兵抓过来了。
他想过很多可能,比如敲诈,勒索之类的。
结果居然是楚千秋要见自己。
这是个什么情况?
“我想请费公子来做客,就花了一点小小的手段。”
“现在这楚家大院里,到处都是黎人营的军官,还有各种军械武装,武装到了牙齿。”
“便是费家的私兵来攻,旬日之内是决计攻克不下来的。”
楚千秋没有给费平解释,反而告诉了他一些关于楚家的现状。
这座楚家大院是上一任巡抚郑家的房产之一,李文豪在处理郑家的时候,直接当做逆产没收,李家也不缺这栋房子,便直接卖掉了事。
结果就被楚千秋花高价买了下来。
买它的原因也很简单,就是看中这座大院,修得跟碉堡似的,箭塔,暗格,花岗岩城墙应有尽有。
灵州的高官们没有不喜欢堡垒的,因为碉堡的防御力十足,武者依托专门的碉堡抵抗,哪怕大军压境也能抵抗一二,满足高官们一种病态的安全感。
楚千秋自然也不例外,见了这房子的外墙都用花岗岩,足足有一米的厚度,先天武者都不敢说能敲碎它,自然很适合打防御战。
而楚千秋告诉费平这些,就是要让他明白现状。
费家哪怕出动了大军,楚家大院这里也有上百名护卫,黎人营调来的军官高手,借助碉堡,军械的力量。
说实话,谁吃谁还不一定呢。
“楚大人,我没得罪您吧。”
“我也没想过师师姑娘,跟任道远,巩南星他们两个不一样啊。”
费平先是一愣,后是不可思议的说道。
您到底唱的是哪一出啊?
“费公子先别急,且听我慢慢道来。”楚千秋这下倒是不急躁了,反而说起了费平的往事,一步一步打垮对方的心理防线。
不算上次的话,他已经很久没有刑讯逼供了,有点手痒。
“大家都说费公子是一个纨绔子弟,上午玩鸟,下午也玩鸟,被称呼为鸟少爷。”
“但令人奇怪的是,灵州其他喜欢玩鸟的纨绔子弟并不少。”
“只有费公子有了这个恶名。”
“我就不得不做一个猜想。”
“那就是这个恶名,是费公子自己散布出来的。”
楚千秋一边观察着费平的精神情绪,一边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去。
“楚大人,这又有何关系?”
“便是神武律也没规定不能说自己的坏话吧。”
“我现在只想见我的亲卫。”
费平冷冷地说道,他只觉得心中有一种微凉的寒意涌现。
“费公子不要着急嘛。”
“我也曾让手下调查过你的消息,你的名声在灵湖城贵人圈子里面一般,但在底层百姓的口碑却是不错。”
“你除了吃喝嫖赌外,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见了平头百姓也很客气,买东西从不拖欠。”
“前些年杏城那边遭了饥荒,慈恩寺进行了募捐,费公子也捐了一千两银子,十分难得。”
“在杏城一带颇有美名,甚至有了及时雨的称呼。”
“更令我意外的是,费公子跟慈恩寺的止水禅师】关系甚好,时常讨论佛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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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七天必有一天前往慈恩寺吃斋念佛。”
“南无阿弥陀佛。”
楚千秋一点一滴地讲述从杨月华手中获得情报,以此来寻找有用的突破口。
“楚大人才来灵湖城几天,就能探听到这么多的消息。”
“无论是真是假,费某都很佩服。”
“只是这一切又能如何?”
“莫不是我吃斋念佛,也要向大人汇报?”
费平的语气越发变得不善,因为他摸不准楚千秋的态度。
然而楚千秋已经图穷而匕首现:
“我想说的是,费公子也不算是一个坏人,也有一个菩提心,为何要做那丧尽天良之事?”
“有些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怎能瞒过天下人?”
“将来在佛祖面前走上一遭,费公子岂能安心?”
费平依然脸色紧绷,保持镇静。
“我不知道楚大人在说些什么!”
可惜他的眉心祖窍已经冒出了一缕正常人看不到的黑气。
那是惊恐之色。
这一招果然可行!
楚千秋立刻灌注精神力,放大了他心中的不安与恐惧,让他完全误会自己掌握了证据。
这有点类似金刚寺的无上灌顶之法,只可惜楚千秋给费平带来的不是希望,而是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