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黄河边上要将杜十娘献祭给河神的那群人,他们几乎都挨了陈初始的剑,身上或多或少有所残缺,在双童的识别下,他们的魂魄都染着一圈血色,甚至大部分都超过了泥鳅老幺。阑
老太婆以为陈初始放过那些一命。
实际没有。
这个年代药物紧缺,河边百来个人残肢断臂,随着痛苦哀嚎在地上翻滚,伤口不知沾染多少来自地面的细菌病毒,感染是迟早的事情。在这种地方,什么大夫有这种能力同时救治这么多的人?
轰隆,轰隆……
马车的车轮碾过地面的石头发出闷响,车子在左右晃动。
杜十娘蜷缩在车厢的角落里,不再害怕坛中人,她透过车门的帘子缝隙看到陈初始的侧脸,心中涌起小小的想法……
旁边的坛中人张二狗似乎看出杜十娘的小心思,脸上还挂着泪水,嘴角却上扬笑出来:“不用看了,陈初始是不会接纳任何女人的,像他这样真正的有道之士,朋友可能很多,但伴侣的话就不一定了……”阑
杜十娘火热的小心思被张二狗无情的一盆冷水熄灭。
她又惊又羞:“你胡说什么,他是道士我只是一个村姑娘,如何能在一起,不不,我的意思是说本来就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心怀感恩……感恩才是。”
张二狗哈哈笑了两声,声音突然低落下来:“你爹娘把你卖掉,但你身体健全,还幸运遇陈初始主持公道……我爹娘没有卖我,我却已经变得不人不鬼,我不知道……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他们,能不能有勇气站在他们面前。”
杜十娘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姑娘,她懂得道理太少了。
想安慰张二狗说,这天下间哪有父母会不爱自己的孩子呢?可是……可是,她就是被父母亲自卖掉的孩子,有什么资格说这种可笑的话呢?
车厢里的氛围,顿时变得寂静。
坐在车厢外面的陈初始听力惊人,自然听到里面两人的对话,他吐出一口浊气,看了一眼在前方一瘸一拐的老太婆。阑
他感觉这趟旅行会很不一样……
马车走了半个多时辰,来到一处村口,有人守村,他们看见老太婆和陈初始过来,上来就问道:“阿婆,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回来了,河神献祭结束了啊?”
老太婆忌惮地看了陈初始一眼,这个臭道士不仅剑法高强,会法术,最要命是他有火枪,那可是只有朝廷才有的东西,据说能命中百步之外的人,开枪的时候,声音如巨雷,伴随火光。
她捂着胳膊上的伤口说道:“给我拿点治疗刀伤的草药,我先去见村长。”
守村门的人这才发现老太婆的双臂和腿在流血,喊道:“阿婆你受伤了,是什么人做的?”目光落在马车的陈初始身上,怒道:“你是什么人,敢让阿婆为你牵马车,还不赶快下来让阿婆坐上去!”
陈初始问道:“你要坐车吗?”
坐你娘的坐,坐上去恐怕就死了!老太婆内心无数芬芳问候憋着,开口却是:“不用,这位是贵客……他坐在那里自有道理,话说你们几个愣着干嘛,赶紧给我去拿药!”她眼睛用力瞪着眼前的人,他们这才如梦初醒一样跑了……阑
马车进了村子。
老太婆走在前面,奇怪的是,她鲜血淋漓,村民看到后并没有人上来询问原因,而是一个个目光怪异地看着陈初始……
陈初始笑而不语。
随着车子不断地深入村子,周围的村民越来越多,手上也多了锄头,镰刀,柴刀等东西……
杜十娘通过车门缝隙看到这一切,再迟钝也明白将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双手合十默默朝着神灵祈祷,希望救命恩人能顺顺利利度过这一关,无论神明想要什么,她都愿意付出……
坛中人张二狗见状,他从嘴巴里吐出一张小小的纸刀,在手里拉长,手指弹一下嗡嗡作响,露出冷冷的笑意道:“求神明?求神不如求自己!你被父母卖给龟公的时候,神明在哪里,你被即将献祭给河神的时候神明又在哪里?”阑
杜十娘顿时有些不服气:“如果神明是道长呢?”
张二狗看着手里的纸刀:“道长是道长……神明是神明,只是……只是道长做了神明没有做的事情,人力有尽时,我……不说了。”
马车到了一个类似超大帐篷的房子前。
有个老头拄着拐杖站在大门中央,他头发眉毛胡须都是白的,脸上皱纹很多犹如刀刻,老人的皮肤随着年纪增长,该是蜡黄的,不可避免有老年斑,反观这个老人,除了白发皱纹,他脸上的肤色竟然是红润的……
走在马车前面的老太婆顿时感觉到一股杀气蔓延开来,她惊恐地转头,杀气来源是这位看起来和和气气的年轻道士!在黄河边上用剑砍了那么多人,都没见到他有这么大的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