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初始怎么也没想到,本地城皇入邪道,他伐山破庙。
居然会在淄川县掀起如此巨大的风波!淄川县老爷贪婪到了极致,他对那些孤家寡人的老头懒得出手,但其家里若是有青年妇女还有孩子的,那就抓,抓了你的家人,再没钱也能生出来!
二两银子。
只是看人下菜罢了,他去挑水的时候,听闻收多少钱全看差人的心情,那些家里有一点钱但没有背景权势的人,就会被收十两二十两甚至还有个三十两的。
黑夜降临。
范老头睡着了,陈初始帮他整理好被褥,轻声关门出来,不知道为什么,住久了,总会有点不放心这个老头子。
他感觉自己这个租客更像是上门的义工。
但有什么所谓呢,范老头不排斥,他陈初始也不觉得难过,这就行了……
县衙的屋顶上面。
陈初始身穿黑衣站在瓦片上,冷风刮得衣角猎猎作响。
他浑身骨骼发出噼里啪啦作响,化作青面獠牙手持三叉戟的鬼神,不是别的,正是官将首里的损将军。
县衙里面,县老爷坐在太师椅上满脸得意,身前是一张方桌,桌子上放着大量的银两铜钱犹如一座小小山似得。他唱着小曲儿把铜钱和银两分类,摇头晃脑:“城皇庙毁得不明不白,但毁得好,瞧瞧老爷我灵机一动,金山银山四方来,哈哈哈哈哈。”
有个身穿灰蓝色长衫的中年人站在旁边,他是衙门师爷,鼻子下面留着两小撮胡须,此刻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了捏笑道:“老爷,咱们发财了,不过您还要分出一部分给手底下的人,如果没有他们,咱们很难收到这笔钱呢。”
县老爷面色一沉:“哼,这些混账东西吃里扒外,他们收钱的时候,往自己口袋里面装了不少,难道以为老爷我不知道吗?”
师爷赶忙说道:“话是这么说,但当官不就是为了这个嘛,您舍得一点点钱,后面会有更多钱的……”
县老爷双手抚摸着桌子上的银两十分心疼:“这可都是我辛辛苦苦拿来的,要分出一部分简直是拿刀子割我的肉!”
就在这时,房门轰隆一声被撞开,狂风席卷,方桌被掀飞,银两铜钱散落一地,县老爷慌忙趴在地上捡起来:“啊,我的钱!”
风越来越大,县老爷双手都忙不过来,特别是那些铜钱四处翻滚好像专门躲着他一样,顿时火大说道:“师爷,还不赶紧来帮忙!”他没有得到回应,愤怒抬头,只见师爷宛若凋像般站在那里。
“你犯痴病了?”
“不是,老爷你看那边……”
师爷颤颤巍巍伸出手指。
县老爷顺着手指看去,心里咯噔,浑身发凉,只见大门处站着一个赤着胳膊,身穿绿色花衣,头戴神冠,青面獠牙,标准恶鬼外貌的家伙!最重要的是,它手里还握着一根不长也不算短的三叉戟。
这这这……
来者不善呀!
他感觉自己脑子都快冒烟了,硬着头皮说道:“朋友,深夜上门不就是为了钱,装神弄鬼就没意思了。”
肯定是白天大肆搜刮老百姓的钱财,被人盯上了。
青面恶鬼随手三叉戟一挥,隔着老远,地面倒着的实木方桌卡察裂开,缺口光滑,犹如被无形利器切开!县老爷顿时下跪:“冤有头债有主,我只是收钱而已,可没杀人呀,你快点走吧,我会给你烧一堆纸钱!”
妈的呀,这是真的鬼,看着还不简单!
县老爷疯狂给身边的师爷使眼色,师爷终于回过一丝心神,慢慢退后,拉开旁边的抽屉拿出一个木盒子,打开,取出一个令牌对着青面鬼大声道:“看看这是什么,本地城皇与我家老爷乃是好友,你敢伤我们分毫,不用城皇老爷出手,就这令牌便能把你打得魂飞魄散超生不能!”
县老爷也站起来,信心重新回来。
他哈哈笑道:“不错,阳间需要县太爷,阴间需要城皇爷,我们一个主阳一个主阴,莫说你还活着,就算死了也逃不了!”
青面恶鬼缓步走进来,喉咙发出金属摩擦般的声音,令人浑身听着难受:“你等身为官员不为百姓当家作主,反而鱼肉百姓,搜刮民脂民膏,残害性命,罪不可恕!”
县太爷有些发慌:“快,快弄死它!”
师爷急忙抬起令牌喊道:“有请城皇爷出手!”
令牌是个五边形,黑色,中间只有城皇二字。
随着师爷的喊声,令牌泛起一丝青光,还没等他高兴,令牌上的青光断断续续越来越微弱好似风中残烛,勉强把青光射向青面鬼。
青面鬼走路的速度不变,它随手打飞青光,犹如拍飞一只微不足道的苍蝇,突然闪烁到师爷面前来,掐住其脖子狠狠砸在墙壁上,三叉戟噗嗤一声插入大腿:“本座乃地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