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练,能高到哪里去,再厉害,还能漫得过江家这数万口人的大船去?
当初江余在流云殿时,他就派人去刺杀江余,只不过那人迟迟没回来报告。后面流云殿事发,他便没再将江余放在心上,直到江穆被吓得从明玉坛跑回来。他才有了那么一点危机感。不过不管怎么说,江余此番回来,对江家来说,肯定不是好事情。当下江中烈召集江家的八大庶长,以及族中长老,召集到一起,商量对策。
江中烈下的命令很急,八大庶长和族中长老还都以为发生了什么天塌地陷的事,匆匆赶来后,一听说原来只是一个江家的后辈回来了,个个都用鄙夷的眼光看着江中烈和江穆。那眼神分明再说你们两个胆小鬼,不就是个后辈的小孩子么,有必要催命一样的叫我们过来么。
“原来是江余那忤逆的家伙回来了,还开什么会,我直接带几个人,把他抓回来不就是了。到时候是砍是杀,你们可以看着办。”说话的人,正是江祁。也就是江余的亲叔叔。江余之前被罚去流云殿,害他面上无光。又因为连家二老爷被杀之事,他整日都被连二老爷的妹妹,也就是江夫人数落。在他心里,早就恨透了他这个惹祸的不懂事的侄子。
江祁说完话,带着人就走,江中烈身为族长,却并没有强留他。江中烈有自己的盘算,心说江余此番回来,实力未知,江祁既然愿意去当马前卒,让他去试试水也好。若他果然能将江余捉回来,那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过年。若是不能,这冒失之罪,也算不到自己的头上。何乐不为?
江祁带着人直接前往墓地去捉江余,而其他的人,面面相觑,有人问江中烈道:“族长,咱们的会还开么?”
“当然要开。”江中烈笃定道。他看了看在场的诸人,道:“不知道你们都怎么想?”
“惟族长马首是瞻……”声音冗长,如同私塾里念古文的学生一样,就差一起摇晃着脖子了。明显这些人都懂,江家别管开什么会,其实说到最后,说了算的,还是江中烈,其他人说再多,都是放屁。反正说了也是做无用功,谁还吃饱了撑的提出反对意见。
江中烈点点头,道:“那好,江余这小子在外面惹下天大的祸,如果我江家不做点什么,恐怕会被认为和他是同党,到时便会殃及江家,与其如此,不如我江家出人出力,把他拿了,也免除我江家日后的大祸。”
“族长英明!”立即就有人这样喊道。平日里若有人这么喊,江中烈或许会微笑,而今天听到这话,他狠狠的瞪了那人一眼,那喊的人左右看看,方才知晓自己喊的似乎有点不合时宜。
当下江中烈吩咐,将各处的江家族卫全数收拢回来,而江家各庶长麾下的私兵,家丁以及江家有修为的后辈,都尽数集中起来,听候调动。俨然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江家这边鸡飞狗跳,而那边江余已经祭扫完毕。江余这次回来,本来就是打算祭扫之后便回江家报仇,最起码,也要弄个清楚,究竟当年自己的爹娘是怎么死的。
他和凌若雪并肩走出江家墓园,刚出墓园,便听得一阵吹吹打打之声。循声望去,就见远处竟有数百人的婚庆队伍,向着这边走过来了。
“搞什么?”江余纳闷了。因为这附近没人住,周遭都是墓园,不仅仅是江家的,其他的天风城望族的墓园,也都在这附近。
“难道迷路了,不会吧。”江余想不明白,怎么婚庆的队伍,跑到墓地来了。
江余的讶异之时,忽然听凌若雪道:“好像有哭声。”
“哭声?”江余细细听去,那风声之中,似乎真的夹杂着女人的抽泣之声。而那声音发出的地方,正是那婚庆队伍中,最大的那顶轿子里发出的。
“新娘的哭声啊,这很平常。”江余一摊手,心说自己也看过不少的婚礼,新娘哭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她为什么要哭呢?”凌若雪侧目问江余。听到这个问题,江余想了想,道:“也许是喜极而泣?哈哈。”江余的回答自然是乱说的。可凌若雪却认真了,道:“我听师姐说,人只有难过的时候才会哭。”
“说的好像你没哭过一样。”江余怪道。他刚说完这话,便见凌若雪竟然点了点头。
“好吧,你赢了。”江余心说要换成旁人,他是死活都不信,而凌若雪的话,这绝对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