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像是被气到了,没有再往下说下去。
但李乐平可不会因此放过对方。
既然是泼脏水,那就肯定要想办法把脏水全往对方身上泼:“你这地方的服务态度太差了,动不动就想要人命,你想赖账是你的事,我强行要求执行赌约也是我的权利。”
“我可以回答你两个问题,之前的事情就当作没有发生过。”老板在这时提出了和谈的条件。
“就这样?湖弄谁呢?”
李乐平根本不接受这样的和谈方式,各种歪理也被他顺势搬了出来,说得头头是道;“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是法律健全的时代了,你打了人,不仅要付医药费,按照相关法律,你还得出误工费,营养费等费用,除此之外,要是不想进去蹲局子的话,你还得出一笔刑事谅解费作为协商费用,可是现在我可是一毛钱都没有收到。”
阴风之中,仍旧趴在地上的申天在听到这一段话以后,人都傻眼了,嘴巴下意识地张大起来,然后便被灌入了一大口冷气。
也许这世上实力强悍的驭鬼者并不少。
但是,敢跟鬼要刑事谅解费的人,应该只有李乐平这一个了。
就连赌坊老板都沉默了。
赌坊开了这么久,遇到的人或驭鬼者都不少,但偏偏只有今天遇到的这个没有脸的家伙,是所有人之中最恶心的。
可它却拿这样一个家伙没有办法。
赌坊的运行规律虽然没有被李乐平完全摸透,但有一点他确实猜对了。
那就是赌坊必须遵行某种规律运行,这是灵异所导致的必然。
现在,李乐平就是赢家。
哪怕他动用遗忘鬼的灵异影响了扑克牌,但是只要没有被当场抓住,那就只能疑罪从无。
对赌客出手这件事情,本就是老板一气之下才导致的。
但这一结果反而暴露了老板的底蕴有多么不足。
在没有真正触犯禁忌之前,赌坊根本不能拿他怎么样。
再多的手段,也不过是吓唬人罢了。
真要撕破脸皮打到底,那反而是老板要做那个打破规矩的人。
“土匪,贼寇……你比响马的心还要狠毒。”
老板的声音无比怨毒,恨不得把李乐平千刀万剐。
“扑通!”
然而就是在老板怨恨之际,李乐平已经来到了前台。
他一脚就把前台小姐踹翻在地,随后蹲下身子,开始一阵翻箱倒柜。
牌九,麻将,轮盘,甚至还有飞镖。
各种各样的赌具都被他翻了出来。
“不要翻了,不要翻了,我给补偿,我给补偿。”
见赌坊的老本都被李乐平摸出来了,老板终于在此刻认怂了。
它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拿现在处于赢家状态的李乐平毫无办法。
“早这样多好。”
李乐平听到这句话,这才收手说道:“早这样多好,何必非要撕破脸皮呢?”
听到这句话,一直俯卧在地板上的申天心中不由得嘴角抽了抽。
一时之间,他甚至有点分不清谁才是反派了。
下一刻。
室内疯狂吹动的冷风得到了平息,幅度变得轻微了许多。
狂风化作微风,紧接着,澹澹的微风似乎吹落了什么,最终飘落在前台上。
那是一张黄纸。
纸张不大,看起来有点像是道士做法时会使用的黄纸。
“道法除鬼在这个年代明显是不大可能的。”
李乐平很清楚这一点。
“只不过,既然会有这样的说法,或许意味着很久之前有过这么一位穿着道袍的驭鬼者,他的姓名与事迹虽然被岁月淹没,但他的形象以及一些惯用的灵异手段却被整合成了故事,流传至今。”
“怪诞的恐怖故事以及民间传说不一定全都是假的,而是一件件被后人美化过的灵异事件。”
鬼故事也许不仅仅是故事。
思绪至此,李乐平心中忽然有了这么一种想法。
多年以后,如果灵异事件得到了平息,那么若是自己活得够久,自己处理灵异事件的经历会不会也被改编美化成一段故事,流传下去?
也许到了那种时候,他的名字也同样会湮灭于历史长河之中。
最终,只有一个家家户户口口相传的名号流传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