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填引药后可以在炮身里装一斤重的碎片,点火喷发后打出这些碎片,如果填药足,距离也近的话,威力还是不小的。
张守仁看着心里怪痒痒的,但也不能随便浪费火药硝石,这些东西,明朝在辽东用量极大,山东这里可不多,要省着用。
看了炮,就是鸟铳。
这个鸟铳就是叫人大失所望了。
是近年来做的次品货色,枪管很长,但是是三四根管子拼接起来的,看着就是歪七倒八的,这枪膛怪不得鸟铳手根本不敢靠近瞄准,天知道是一枪就爆膛,还是第二枪?
再拎起来看看,一根火铳只有五六斤重,根据张守仁自己的记忆,这种轻飘飘的鸟铳装不了太多引药,百步之外连纸也打不穿,力道太差,倒是二三十步远打打树林里的小鸟,因为是霰弹,效果倒不错了。
鸟铳之名,也就是从这里来的。
“这不成啊。”
看着这十支火铳,张守仁有点苦恼了。
他毕竟是一个出身在热兵器时代的军官,原本的那个张守仁对阵战之事也是所知不多,所以这一次对付海盗,原本的想法就是要用火器,但眼前这些冷兵器还好用,两门小炮也算中规中矩,但这十支火铳,看着也不比烧火棍强什么。
其实原本也是他想的太美好了,火铳是军国重器,和铠甲一样要紧的军需物资,刀枪什么的,山东这里的武库可能还有一些好的,火铳和铠甲,那就根本不可能有好的留存下来,早就全运送到九边重镇去了。
“咱们百户里头,有多少人能使弓箭?”
眼前黑压压的人头,最少是小二百精壮,每天在海边熬盐的灶户都全部过来了。抛开手头那五六斤重没用的火铳,张守仁向着众人发问。
一问过去,却是面面相觑,没有人能答他。
冷场了半天过后,孙良栋才红着脸道:“俺在二三十步距离,倒能射中靶子。是前年在即墨营耍子时和人学着玩的。”
张守仁十分失望,摇了摇头,道:“射不中移动的靶子,可不能算是会射箭。”
按张世福说的洪武旧例,一个百户要有三十个弓箭手,现在二百多年下来,这个百户最少有二百以上的精壮,结果连三个弓箭手也挑不出来了。
就算是张守仁自己,弓箭能在几十步内中靶,他毕竟是武官,从小学过射箭。
明朝武官袭职,原本是要考试的,现在制度败坏,不考也能袭,但还需要防止哪天某个大佬兴趣一起,考核这些低层武官。
所以张守仁学过射箭的基本功,但也只限于射固定靶。
至于移动靶,不要说射飞鸟和兔子,就是隔几十步在走动的水牛他也射不中。
弓箭手要根据天气,风力,目标移动的速度来射箭,小规模战斗相隔一两百步,弓箭手要准确的射中目标,才算合格。
张守仁这样的水平,当然谈不上是弓箭手了。
问了弓箭,再问刀牌,果然也是一个没有。问到长枪时,倒是有二十七八个人站出来,包括张世福等人在内,都是曾经习学过枪术。
明军的长枪兵是最贱的兵种,战场上用来送死的,这些最下等的穷军户,习学的也就是这种最低劣的战斗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