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盗们很快就重整旗鼓,又一次逼近过来。
他们一共拿了六张弓,还有两支短火铳也拿在手中,手中有火把,随时可以点火击发。
所有海盗都是一脸狞笑,都是杀气腾腾的样子。
这一次交手,不曾想过一个照面就死这么多人,军户们的长枪刺的太快,太狠,太准,刺的他们猝不及防,根本没来的及做出反应。
现在是扳回一城的时候了。
“上,给我上,射死他们。”
“逼近一些,反正他们也没弓箭,站近了射,给我把他们都射穿。”
两个头目也是不停的挥刀喊叫着,杀意满盈。
海盗是讲利益的,头目平时是说一不二,但如果长久捞不到好处,或是在某件事上吃亏大了,头目随时能被废掉,下场也一定是死的惨不堪言。
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这一场仗必须要打下去,也必定要获胜才行。
听着首领命令,海盗的弓箭手就小跑向前,跑在了队伍的最前头。反正对面一目了然,就是一些没铠甲盾牌的长枪手,就是一个个活的靶子,正好拿来练箭,这么一想,所有弓箭手往前跑时都是乐呵呵的。
海盗们手中拿的都是步弓,质量都不算好,应该是从官兵队伍中流出来的次等货色,一柄好弓可不是后人以为的那样,用根牛筋加木头削成柄就成的。
真正的好弓是得用精选的好木头,有弹性,不干裂,可能要收藏好些年后才能确定木头的属性,才能使用。弓弦制作,就更加复杂,保存起来,也十分复杂。再加上弓箭手训练困难,能够开强弓射中远方目标的弓手,眼力和臂力都得十分优秀,还要有经验来判断风力与射程对射中目标的影响等等。
大明军中,优良的射手已经不够了,因为明军是以火器为主,弓帑渐渐淘汰,武备松驰军人待遇变低,谁还花几年功夫去练弓箭射术?
眼前这几个海盗射手,也算是极难得了。
不过他们也不能离的太远,一路小跑,到四十步左右才停了下来。
对真正的弓箭手来说,百步左右射穿没有甲胃的目标是很轻松的事,对这些菜鸟来说,离的太远根本就不可能射的中。
“上弦,快!”
到了地方,后头的海盗们也拥了上来,两个海盗首领急忙下令,六个弓箭手也是七手八脚的忙着把箭矢抽出来,搭在弓弦上,高抬胳臂,预备射击。
“是时候了,发炮,开火!”
二十八个长枪手还是站成两排,张守仁这一次没站在最前头,而是站在靠后一些的地方。在他身后,火铳手们已经装好了引药,上好弹丸,并用通条把发射药和弹丸给压实。
等张守仁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在第一时间点燃了火绳。
孙良栋窜的最快,手持短铳,大步跑上高坡。
在他身后,则是举着长火铳的十名火铳手。
火绳在噗嗤噗嗤的燃烧着,因为引药池已经盖上,所以不必担心走火。每个人都是把火铳斜举在半空,大步前行。
在他们身后,小旗官曲瑞也是指挥虎蹲炮手在压实发射药,装上一斤左右的弹丸,事前已经算过距离,炮口抬射的曲线也是在战前就反复试验过,此时炮手们做的准备也是井井有条,一点也不慌乱。
“火铳,有火铳!”
海盗弓手们还在瞄准,突然发觉对面的坡上出现了十来个拿着火铳的军户,火绳在燃烧,黑洞洞的枪口正从斜上变成平放,跑到坡下后,在孙良栋的指挥下,十个火铳手开始十分冷静的瞄准。
“天!”
“快走!”
千算万算,不成想这些穷军汉还有火铳!所有海盗都失去战意,弓箭手们把手中弓箭一扔,转身就走,其余海盗也是掉转身体,立刻奔逃。
“砰,砰砰砰!”
随着扣动扳机的声响,火铳的引药池上冒出大股的白烟,铳口处冒出微弱的火星,塞实了的弹丸在发射药的推动下,疾速向前。
因为瞄准时间久,距离也太近了,就算这些火铳手也是菜鸟中的菜鸟,发射出去后,还是有五个海盗被打中后背,十分痛苦地摔倒在地上,他们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身体也在地上来回的翻滚着。
“重新装药,压实弹丸!”
孙良栋是命中目标的人之一,一转自己清膛装药装子弹,一边厉声命令部下,这一瞬间,还真有点指挥官的样子。
“大人,运气不坏,没一杆炸膛的。”
一边装药,孙良栋也是回转过头,向着张守仁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随即跟上来!”
张守仁也无暇顾他了,向着所有的长枪手令道:“贼人们已经没有战意,随我冲杀,杀光他们!”
“是,杀光这些贼子!”
张世福率先答应,其余长枪手们也是暴诺答应,张守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