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在县学领取一定数量的廪米补贴生活,这也算是国家对寒门出身的士子的一种福利。按照明制,进学之后的生员每月有六升米。不过,这个数字通常也只停留在纸面上,从中央到地方,这可怜巴巴的廪米经过无数人手,不断被飘没。
刚开始还加进去一糙米和沙砾,到县一级,索性连数目也对不上了。
尤其是在北方经济不发达的县份,县学的经费紧张情况一直很严峻。
苏木寄在县学上那六十亩水田,因为挂考在官学,也不用交税,每年都有不少节余,算是解了韶先生的燃眉之急。
县学的生员们都有秀才功名在身,也不需每日到这里来读书。可白白吃着国家的教育补助也不是那么容易,每月初一、十五两日都要到县学来听一堂课,接受教谕的考核,称之为月考。除了月考,每年年末还得接受一次年考,若成绩不过关,除了要接受惩罚之外,还得被开革出县学。
这个月因为有县试,县学的考核就推迟到今天。
苏木来的时候,考核已经结束,走进县学的大堂,就看到三个秀才规规矩矩地站在韶先生面前受教,一脸的郁闷,估计是刚才考核没有过关。
据苏木以前的观察,韶先生乃是一个古板之人,对自己也严厉,这些秀才落到他手里,还能好了去?
却不想,韶先生反叹了一口气,和颜悦色地说:“你们三人本师也是清楚的,去年刚进学,又是寒门出身。正因为如此,自该比别人家多些功夫才好。你们能够考取秀才功名已经不容易,能够进学更是艰难。年考时若因为成绩不好,被开革出县学,为生计而奔走,还有什么精力读书上进?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三个秀才又是感激,又是惭愧,连连作揖,俯首听教。
“下去把,马上就开课了,用心些。”韶先生一挥袖子,让三人回到方位上去。
看到这一幕,苏木心中愕然。那日在县衙报名的时候,这个韶先给他的印象是个古板苛刻之人,可没想到对穷学生却是如此和气。
如此看来,韶老夫子到是个善良之人。
心中顿时对韶泰大生好感,就找了个僻静的座位听起课来。
反正也是走个过场,熬上一个时辰,就回家去。
可这一听,倒听出些趣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