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问题,只有先保存好自己,才有机会为父申冤报仇!
带着愤怒与痛苦的情绪冲上去拼命,这样的事谁都能做得出来,但却永远不能解决问题。叶青枫虽然与大哥一样愤怒而痛苦,但却拼命地压抑着,而越是这样,他的内心其实就越痛苦。
进入父亲居所,来到内室之中,望着桌上供奉的母亲灵位,叶青枫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但他并没有在两名士兵面前痛哭失声,而只是默默地将母亲的牌位捧起,庄重地缓步向外而去。一路上,他目不斜视,对那些破坏家宅的官兵视而不见,眼睛只望向前方,神情庄重。
“娘,我们便要离开家了。”他来到府门边时停了下来,看着灵位低声说。“请您放心,孩儿将来一定重振叶家,洗刷爹的冤屈,重新将您迎回家宅!”
那一瞬间,他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任谁看了,都不由低头垂首,为之心惊!
两兄弟重新聚在一起,望着母亲的牌位,叶秋庭再忍不住,不由痛哭起来。一众官兵却不理他们,嫌叶秋庭器声难听,将他们远远地赶开。叶秋庭愤怒间想要动手,却被叶青枫拦住。
“大哥,逞一时之勇没有用。”他说,“我们要保留力量,寻找机会为父洗刷冤屈才对!”
“我懂!”叶秋庭狠狠擦了一把泪。“眼下我们怎么办?”
“先到我的小私塾去吧。”叶青枫说。“那边地方虽小,总算是个住处。”
说完,他走上前,冲官兵一礼“烦请将那位将军请出,我有事相询。”
一众官兵见他守礼,倒也并没人存心难为他,进去通禀后,那将军走了出来。
“请问将军,我父尸身何在?”叶青枫问。“为人子者,当为父安葬。”
“这件事就别多想了。”那将军叹了口气。“其实边关兵凶战危,元应蛮兵凶猛,换了任何一人在城破之时,逃离战场也是常情。我也有些同情叶将军,但……这事你们得想开——前线战事紧迫,战场上尸骨遍地也没人打理,叶将军他……据说被处斩后,尸体同士兵的尸骨一起随便埋了。将来你们若有机会,到前线乱葬岗中烧一把纸,也就算是祭奠了吧。”
叶青枫眼中热泪横流,但却咬牙没有哭出声来,而闻言的叶秋庭却泣不成声。那将军看得心酸,摇头叹息而去。
叶青枫静静地立着,慢慢擦去了泪,拉起兄长:“大哥,我们走吧。光是在这里哭也无用。”叶秋庭一点头,与叶青枫一起上了马,向着小私塾方向而去。但方到那里,便见有官兵正在往门上贴封条,两人不由都是一怔,急忙跳下马来,上前理论。
“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兵长走了过来,向两人解释。“叶家一切家产都要充公,这处宅院虽小,但也在叶家名下,自然要查封。”
“可这是我弟弟开的私塾啊!”叶秋庭激动地说。“我弟弟虽只是一介书生,但心怀黎民。他特意省下自己花销购置了这处宅院,开设私塾免费教导穷人家的孩子,逢年过节还赠给这些孩子钱物,周围民众没有不夸的。怎么能说封就封?”
“是啊!”这时,围观的民众也情不自禁地围了过来,纷纷叫着:“叶家小先生可是大好人,你们怎么能封他的私塾?”
“把小先生的私塾封了,我们穷人家的孩子还有谁肯管?”
“你们这些官兵,不去捉拿那些贪官恶人,却来封好人的宅子,是什么道理?”
“住口!”兵长猛地拔出刀来,大吼一声。“你们这是想要造反吗?叶家兄弟,圣上未处置你们,已经是开恩,你们却煽动民众与官兵对抗,这可是死罪!”
“大哥,我们走。”叶青枫目光冰冷,一拉叶秋庭,然后向着周围民众躬身一礼。
“多谢各位仗义直言。但朝廷下令,无人能挡。各位,今后叶某但有所成,仍会回来重开私塾。今日暂且别过,他日,必再有重逢之时!”
说着,拉着叶秋庭上马而去。
“上天不公啊!”有民众叹息着。“这么好的人,怎么却遇上这样的事?”
“好人不得好报,这是什么世道!”
一众人抱怨着,叹息着,但最终也只得散了。
“这些混蛋!”叶秋庭骑在马上,愤怒已极,咬牙切齿,不住怒骂。
“大哥。”叶青枫并未像叶秋庭一样激动怒吼,但拳头紧握,指甲深入肉中,竟是握拳握得手心流出血来。但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缓,使叶秋庭能随之冷静。
“今后重振叶家,为父洗冤就靠你我了。”他说,“我们必须咬紧牙关忍着,心里就算痛得滴出血来,脸上也要保持着微笑,不能让任何人有机会将我们斩草除根。我们不是为自己而活,是为叶家,是为爹而活。”
“我明白!”叶秋庭咬着牙,重重点头。“青枫,你也不能再像从前一样任性了。你天生异于常人,远比我聪明,若是修炼御神术成就一定远高于我。你不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