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因功被封为岳阳观察使,总理岳阳新郑八郡之地,如今已是手握大权的一方诸侯了。
但他喝着闷酒,忽然愤怒的一拍桌子:“天下人都看在眼里,我不过是跟着公子做事的人,如今官职竟然比公子还高,唉,这是怎么说呢。”
秦无忌的侍卫统领一职,的确只能说是普普通通,尽管是二品官员,但实际权力甚至还不如一个郡守大。
楚拾花笑眯眯的喝了一杯酒,左右看看便大笑起来:“妙哉,咱们几个凑到一起,还真是司马你最威风呢。”
到了这个时候,殿下还有心情开玩笑,司马不禁有些愕然。
在座的云针和司马都是亲信之人,秦无忌便淡淡道:“四殿下在群臣和国君那里失去了宠爱,但得到了一样更宝贵的东西。”
云针和司马都是看着他。
秦无忌起身而立:“殿下得到了民心。”
他低声笑了起来:“殿下抵抗晋国的功业,是所有人都看得到的,而如今反遭贬斥,自然会引得人民不满,不服,为殿下叫冤。”
这话倒不是随便说说的,司马在岳阳郡的确听过不少民间传言,都是为四殿下和秦无忌叫屈的。
云针揉揉鼻子:“师父说的,我也明白了,最近听说守卫龙黄河的修士们正要共签万人书,为师父讨要个公道呢。”
楚拾花放下了酒杯,摇头道:“时机不到,这件事一定要阻止。”
秦无忌点头道:“我过几日就要去南海郡一趟,就算先避开这个风头,殿下这边,我觉得可以去明月那里散散心。”
这是一招妙计,明月公主乃是身外之人,既不会牵扯到王子争霸,也不会引起民间反弹。
司马和云针去后,秦无忌和楚拾花再次沉默起来。
现在他们走过了一个惊险的十字路口,前方却有了两条岔路口,到底是走哪条,实在是一个很难的选择。
是顺其自然,继续与二王子和三王子争位,还是干脆一争到底,干脆将楚怀王也拉下马来。
“云墨山的云宗,是我楚国最大的祸害。”楚拾花捏碎了酒杯:“礼法害人害己,楚国修士都被荒废了,我不但要夺得王位,更要铲除这个祸害。”
唯有如此,才能重振楚国勇武之风,与诸侯争霸,成就伟业。
楚拾花的愿景,已摆在了面前,他不仅要做楚国国君,更要一统天下……
秦无忌离开丹阳城的时候,楚国似乎已恢复了战前的平静,他这一次要穿过湘南郡,陵水郡,才能到达南海之地。
齐云山与他一路御风而行,秦无忌本来还有心观赏下楚国湘南的风景人情,但齐云山却只顾埋头赶路:“秦公子啊,回来的时候我陪着您好好玩,现在不行,斋主他老人家一年难得有几次现身,错过这回我可能一辈子也没机会再见他了。”
秦无忌却明白他真正的想法,只有见到了海枯斋主,齐云山才能得到灵力转化,才能提高修为,而见不到斋主,他就算存了一肚子灵力,也是无可奈何干瞪眼。
两人来到南海郡时,便看到一只只巨大的帆船停靠在海岸线上,孤岛之上马车如潮,却都是四国的商贾。
这些都是闻风赶来的海枯斋弟子,中间更有不少大掌柜级别的。
秦无忌想到齐云山说过的每月贡献,不禁看着如过江之鲫般的商贾们,若是他们都是来贡献灵力的,那可真是壮观的场景。
那位海枯斋斋主能吸收完这些灵力么,秦无忌觉得不太可能。
齐云山此时已带着他来到了海岸边上:“看这样子,斋主的座船马上就要到了,秦公子,你没见过那船,简直有一座城池大小呢。”
他刚刚说完,人群就开始骚动起来。
秦无忌注目看去,海上一线天外,果然有一只庞然大物快速驶来。
一开始秦无忌感觉那是个庞然大物,接着他就觉得那是一座海上行驶的大山,但那船渐渐靠近的时候,他已不知如何去形容了,因为他已完全看不到大海。
那巨大的船只竟然好像将大海都吞没了一般。
直到这个时候,秦无忌才觉得齐云山关于“一座城池”大小的描述,还是有些保守了。
这大船简直就是海上的一个小国,隐隐超过了南海最大的岛屿。尤其是船头以精金打造的金蟾巨口,口中还含着一枚足有小山大小的铜钱。
岸上商贾跪倒膜拜,那巨船却只放下了一艘小船。
小船上有一童子为接引使,却口宣齐云山和秦无忌的名字,表示只有他们两人有机会去见海枯斋主。
齐云山拉着秦无忌忙不迭的跳到小船上,引得身后万千商贾齐声赞叹。
这场面真有些宗教朝拜的感觉,秦无忌在小船上回头看那密密麻麻跪拜的商贾,不禁叹道:“这么多商人,哪怕每人都只带一点灵力,也要撑死你们斋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