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下了灵儿，秦无忌将董仲书的奏章反复看了几遍，不禁问道：“灵儿，你说我们错了，那是什么缘故。”

灵儿眼中露出一丝遗憾来：“他们错就错在不明白人性为何。”

说着灵儿手指地面：“这个世界的人，都是充满自私自利的，就算那位董先生的人术之道可以施行，最后还是要失败的，灵力不可能会被平均分配，而只会渐渐集中到某一个人身上。”

秦无忌听得心头震撼，忽然想到了在魔神战船里看到听到的那一幕幕故事。

“灵儿，你跟魔神到底是什么关系？”秦无忌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问道，他已觉得这丫头有点不一般。

但灵儿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反而继续说着：“魔神意识体曾做过推演，在整个星世界的尺度上，这种竞争法则也是存在的，也就是说整个星世界的力量，不会和平的分配，而只会被强大的个体一点点集中起来，所谓强者更强，弱者更弱。”

秦无忌忍不住道：“这是魔神混元派的想法，但还有归真派呢。”

灵儿没有说话，但一个淡淡的声音响起：“归真派是一个陷阱，本质上和混元派没有区别。”

随着话声，白熊武安侯走了进来，他注视着秦无忌：“我本不想告诉你这些，只因还没到时候。”

秦无忌只觉万般不解：“归真派是个陷阱，此话怎么说。”

武安侯沉吟了一下：“整件事要从开头说起，你可知何谓星世界，那说的是更为广袤的无限世界。”

这一点秦无忌却是了解，遍布星辰的世界，那不就是宇宙么。

武安侯熊掌轻轻挥舞：“在无限的星世界里，有很多修行的力量，魔神只是其中之一，被灭亡的龙族也是，这些修行的力量远远超过我们，相比之下，从龙族得到粗浅修行功法的我们，连只虫子都算不上。”

“在星世界里，那些修行强大的物种们，已开始了解其他的修行力量，如魔神这般的实力，便开始思考修行的最终是什么，那是一个虚无缥缈的问题，但最终它们从中学到了竞争法则。”

“星世界的力量是有限的，而参与修行的物种却在无限的扩展，最终的结果是强者吞噬弱者，当最强者出现时，这个竞争法则才会得到圆满解决。”

武安侯的话说得玄而又玄，但秦无忌立刻理解了，竞争法则下，除非力量集中到一个人手里，否则将一直处于强者吞噬弱者的循环中。

“魔神混元派行的暴力手段，直接进攻并吞噬弱者。但归真派却是行的诡计，以和平的姿态诱惑其他修行力量现身，然后让混元派寻到目标，进行吞噬。”

武安侯说着一叹：“魏武魔魂就是中了归真派的诡计，以为他们真的可以共同分享力量，以至于他要建那通天神塔，试图召唤魔神，然后将龙神与魔神融合，变成自己的力量。”

秦无忌转目看向了灵儿。

武安侯点头道：“你该猜到了，魏武魔魂早冰原建造的第一座神塔本就成功了，归真派的使者早就到来。”

“灵儿是魔神归真派的使者！”秦无忌吸了一口气：“这是真的？”

武安侯又是点头：“还有黑天魔书，那也是归真派送来的。”

“既然使者已来了，为何不去见魏武？”秦无忌沉声道。

武安侯看着灵儿：“那是因为她只会跟随力量最强大的那个强者，当魏武召唤出她来时，九州大地力量最强大的已是你了。”

武安侯摇头一笑：“所以灵儿第一次见你，就跟定了你。”

秦无忌此时看着灵儿的眼神，都有些变了。

但武安侯为何知道这些，秦无忌猛然看向了白熊：“你不是武安侯对不对，武安侯不过是一个普通修士，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

白熊手指他怀中：“这些都是黑天魔书告诉我的，我随魏武大帝第一次进入魔神战舰的时候，魔书就选择了跟随我。”

秦无忌愣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这么说，那个时候你的修为已超过了魏武。”

“你想得不错。”武安侯嘲讽的一笑：“魔神使者和黑天书，说起来它们很直接，只会选择最强大的那个人追随，以便引导魔神到来时，先从最强者开始吞噬。”

秦无忌背后发冷：“这么说灵儿和黑魔书根本没安好心，它们只是一个引路者。”

武安侯站到了灵儿身前：“可以这么说，但又不同，无论是灵儿还是黑魔书，它们选择了你以后，首先要做的是帮助你，让你变得更强。”

秦无忌理解了他的意思，这就像是养猪理论，先将猪养肥了，再行宰杀。

武安侯此时叹道：“这也是我不愿告诉你的原因，其实从灵儿和黑魔书出现的那一刻，你的命运就注定了，除非你散去修为，否则它们都会一直跟着你，帮着你。”

秦无忌再目视灵儿，心中忽然生出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