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郑侯府内,正在举办一场宴会。躲在黑暗处听几个仆人的私语,便得知郑京南也在前面的宴会大厅之中。
今天,郑京南邀请了不少的家将,以及其他一些四方侯的家主。如宋家家主宋云翳,曹家家主曹太康,这些都和郑京南是同等地位身份的四方侯。虽不如老牌子的七大地候那么强大,但在大夏王朝之中也都是大名鼎鼎的大贵族。
接近了宴会大厅,秦阳和萧影清听到了觥筹交错的声音。但是在这种表面上的喧嚣之后,秦阳也似乎感觉到了一股淡淡的忧伤气息。
此时,只听到郑京南在厅中叹息道:“哎,谁曾想燕子丹那小畜生,竟然会被秦侯府庇护。偏偏的,秦阳又走出了太古魔渊啊,真是的。”
于是秦阳和萧影清一听,就知道这家伙的忧伤所在了。
这两年半来,燕子丹被燕家宣布为叛徒而缉拿追杀。但是,当燕子丹成为秦家的家将之后,甚至在秦家封地之中率领大军,这种缉拿显然不可能实现了。
所以连燕家本身,都已经不想去缉拿了,犯不着这么大张旗鼓吧。
但是,燕子丹一日不抓获,郑京南却心中不安啊!
郑京南当初做出的,可是叛国的大罪。而燕子丹和那些当年的亲历者将士,也都清楚这一点。时间长了,万一这件事被撕扯开,郑京南说不定会被送上断头台,整个郑家也会完蛋。
这叫做贼心虚。
所以,郑京南只能不停的怂恿燕家,继续向秦家索要燕子丹。而当年跟着郑京南一起做出叛国之举的燕家几个魂修,同样跟着郑京南不停的怂恿燕侯燕昭。
而且郑京南等人还不停地煽风点火,说要是燕子丹被秦家稍稍庇护,燕家就不敢追拿了,这岂不是说明燕家怕了秦家啊。
这燕昭也是个老糊涂蛋,还真的就被郑京南等人给怂恿成了。他觉得吧,秦家虽然被夏龙行庇护着,但终究已经遭了大难,秦政和秦阳双双“死去”。那么燕家以正当理由,依仗着大夏的律法,要求秦家交出一个叛国的燕子丹,自然是合情合理之事。
每次开朝会,燕家都时不时提出这个问题,或许也算是借以展示自己的强势——瞧,我们可不在乎什么秦家。结果,每次都被秦星怒斥,导致两大地候府的关系越来越差。
所以无论是朝堂之上,还是王城之中私下遭遇,秦家和燕家的关系都不怎么和睦。当然两大家族也都清楚,在其中不停挑拨的就是郑京南。所以不光是秦家人,哪怕燕家那些主张和平的有识之士,其实也都很反感郑京南。
而如今,秦阳回来了!
被视为秦家背后依仗的轮回殿非但没有倒下,反倒成功击垮了星辰宫。
这下子,郑京南彻底慌乱。因为燕昭那老家伙忽然间转变了风向,不但不敢再向秦家索要燕子丹,甚至还专门派人到秦侯府上赔礼道歉,请秦候秦星不要介意当初那些小小的不愉快。而秦星出于大局考虑,也没有因为当年的言语之争,而负气的去和燕家这样一个地候真正撕破脸,两家的关系稍稍缓和了些。
秦家和燕家关系缓和了,郑京南夹在中间便越发的左右为难。
“哎,这秦家也真是的,”郑京南摇头叹道,“竟公然庇护一个叛国投敌的家伙,简直无视大夏律法啊。”
这家伙颠倒黑白倒是有一手。不过也是没办法,既然污蔑别人,总要一直污蔑到底。
曹侯曹太康点头道:“是啊,咱们当今的夏王陛下,也太庇护秦家了。”
宋侯宋云翳则说道:“不过这还是证明,咱们大王陛下眼光独到啊,谁能想到殷妍和秦阳能从太古魔渊里走出来。这下好了,秦阳肯定和大王陛下的关系更好,秦侯府的势力也会更大。”
郑京南则痛心疾首的说:“可,王朝大事不能因私废公啊!若只因大王和某个家族私交不错,就能纵容这个家族肆意庇护叛国者,那么律法何在?公道何在?天理何在?!律法纲常都没了,这怎么能行!”
“所以,为了维护我大夏王朝的律法公正,为了不让咱们年轻的大王陛下被秦家蒙蔽,我郑某是不会妥协的!”
“我郑某一生没多大功绩,但至少还知道个遵纪守法、礼仪廉耻,绝不和叛国者及他的庇护者同朝为臣!”
“所以,明日朝会之时,郑某还是会坚持这个观点。到时候,还请宋兄和曹兄支持。”
厅外的秦阳听到这些,简直无法评价郑京南这家伙了。说一套做一套,而且大道理说的义正词严,这家伙的脸皮可真厚啊!
虽然宋云翳和曹太康点头附和着,但比较谨慎的宋云翳还是说:“京南兄,过于耿直往往容易吃亏。其实我觉得吧,连燕侯他老人家都和秦家和解了,你啊,也就别这么痛心疾首了。”
曹太康当即也点头道:“是啊,都知道京南兄眼睛里容不得沙子,可眼下这世道泥沙滚滚,容不得也不行哟。所以,不如京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