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辞职那天,亲妈忽然来电话,异样的亲切,一声哽咽:“闺女啊,回来吧,你在外面太辛苦了,妈不忍心,妈想天天看见你……”
那一刻,她正端着箱子走出公司,听见亲妈这么一句,瞬间便顶不住了。
是啊,这几年她究竟在干什么?
为什么非要用辛苦换难堪?
她应该回小县城去,找个男的嫁了算了!
起码,家里欢喜。
就这样,常可寻节前早早回了家。
亲戚介绍的那个相亲男,谁说都挺好,父母开店挺有钱,长相也过得去
可寻挑不出人家啥毛病,于是又见了两次。
初一那天,两家父母碰了面,没说几句话就把亲事订了下来。
男方出彩礼二十万,小两口的房子加可寻的名字,婚后给配车,将来可寻还不用工作,只要安心生个一胎二胎三胎,孙子多多益善!
一个小县城的姑娘,模样清秀,家底不厚,能有这样的婆家已是烧了高香,常可寻还图个啥?
于是常家父母都不用过问闺女,初四这天便开了定亲宴。
常可寻全程微笑,她未婚夫全程玩手机,小两口做梦似的。
本来,这样的祥和欢喜也就够了。
不料吃饭的时候,可寻收到一个快递,居然是常家老姑婆发来的。
姑婆是可寻爷爷的姐姐,可寻只见过一次,那时候她才读高中,姑婆回家祭祖,之后从没有过什么来往。
这个姑婆,怎么突然给她发快递?
常可寻拆开快递,里面一封信,一把门钥匙。
“小寻,若初心未改,请来S市八香街褶子巷83号。”
信纸发黄,就这么一句,透着异样的诡异。
那把乌黑的钥匙就更邪乎了,摸上去发烫,捏在手心里,居然和她的心脏一同狂跳!
那会儿,常可寻一定被鬼迷了心窍!
她忽然推开面前的碗碟,一串碎响惊坏了一桌人!
“我……我不能订婚!我有事要回去!”
说着,她疯了似的往外跑。
等到自己回过神来,人已经在火车上。
她想过要不要折返回家,可终究不受控制地回了S市。
小夏听到这里,笑得别有深意:“这么说,你一下火车就来找老姑婆了?这地方阴森森的,你一个人不害怕么?”
常可寻垂头丧气:“八香街闹鬼,我听说过的……所以我先回了我租的房子那边,没想到被我室友,也是二房东,给撵出来了……”
那位室友还是她老乡呢,却把可寻的房间加价转租了别人。
连押金都不退,还把她的东西都扔了出来。
小龙爷瞧着她糟乱的行李,有些恨铁不成钢:“所以你无家可归,只能来这边碰运气?那二房东也是女的,小常你揍她呀!”
常可寻无比惭愧:“她找了个新男朋友,一米八多,光膀子全是纹身,我打不过……”
一句话噎得小龙爷干瞪眼。
小夏叹了口气,把大衣扔回给常可寻:“押金的事以后再理论!褶子巷我能找到,小常姐你跟我来!”
她走了几步,又回头瞪了一眼:“龙仔你跟来做啥?你不复习啦?摊子咋办?”
小龙爷不屑:“切!我该干啥,轮得到丫头片子教训?”。
小夏撸袖子上前:“龙腰斩!第五式!”
“啊……我看书!看摊子!啊松手……”
……
褶子巷很细,入口一蓬密实的紫藤花,不是熟人绝对找不着。
常可寻挤进花丛,走了挺久才看到一扇小木门,门口挂个白灯笼。
“83号就是这里,你开门吧!”小夏敲了两声没人应。
常可寻便上前开锁。
咔哒哒三声连响,那门便开了。
里面是个小院子,几个花盆翻倒在地,其余空荡荡,两人喊了两声还是没有人,便走了进去。
主屋一推就开,里面窄小又空荡。
两人踩着咯吱的老地板,只见三面都是硬纸箱,个个一米多高,砌墙似的,码得异常整齐,直堆靠天花板……
哦,那也不是天花板,那是架在箱子上的更大的纸壳箱!
箱子都很实沉,轻易推不动。
小屋的电灯泡,是从箱子缝里挤出来的,一味的昏黄。
屋里什么东西都没有,里屋靠窗一套木桌椅,桌上一个玻璃瓶,清水养着一枝白山茶,花瓣沾着水滴,看来主人刚离开不久。
眼看夜已深,小夏便道:“这里应该是个仓库,但是丁点灰尘没有,可见你姑婆常来的,要不你在这里等她?话说她咋不留个电话……”
小夏说着便告辞。
常可寻像个尾巴似的跟到门口,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