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瞧她神经大条的!
小常姐能跟她这种半虫比么?
这种阴森的仓库,哪个寻常姑娘敢独自过夜?
可是,也不能带她去红花小院啊!
龙奶奶引来了一大家子龙,喷水的吐火的都有,打呼噜房子直抖,麻将输了还打群架……
普通人类去了,还不得被吓死?
“得!这几天我家吵得慌,借你这住一晚!”
常可寻如蒙大赦,小夏则走到墙根处,上下比量一下。
忽然“啊呀呀”一声吼,居然生生从墙角扯下两只箱子来,砸在地上一阵裂响!
小夏轻松将两个箱子摆在一处,两米多,够她俩睡了。
常可寻全程看得目瞪口呆,瞬间变身迷妹:“女侠威武!收下我的膝盖!”
两个姑娘对视一眼,噗嗤两声轻笑,多少不安都被驱走了。
小常并不娇惯,也委实累惨了,爬上箱子便睡死过去。然而小夏却睡得不好,十分不好!
熄灯不久,天花板上便有什么苏醒了,轻轻摩挲的声音,异常的细微轻柔,就像清风吹起的纱帘,轻轻拂过娇嫩的皮肤……
那不是耗子,耗子跟它比就是野马奔腾!
那也不是蛇,蛇的爬行总有轨迹,那声音却东一下西一下!
难道,是夜游鬼么……
暗夜里,小夏微微眯起眼,借着窗口微弱的月光,只见箱子的缝隙里。
一缕缕黑丝线悄然冒了出来,缠缠绕绕,就像女人的长发!
它们贴着箱子蠕动,触手似的朝常可寻伸去。
小夏假装一个翻身,往一缕黑线上一抓,却像抓住了空气!
倏地,所有黑线都不见了!
摩挲的声响瞬间消失,小屋死一般的静寂。
一次失手,小夏再不敢怠慢,盘腿坐在常可寻身旁守护,却再不见动静。
忽然,常可寻大喊一声:“你是谁?为什么从小到大一直缠着我?”
随后竟呜呜地哭了起来。
她梦魇太深,这时候不能喊醒她。
小夏轻拍她的后背,从袖子里抖出一根细微的银丝,一头搭上可寻的额心。
今天早晨,秦行走的时候特别交待小夏,这两天会有个姓常的姑娘来。
如果来了,煎油渣饭团给她吃,小夏听了便十分好奇。
要知道,秦行说的油渣,可是从地狱炸鬼的油锅里捞出来的!
千鬼一渣,驱秽辟邪,死贵死贵的啊!
“常可寻,你一顿饭吃下去好几千死鬼,居然还有不开眼的敢缠你?什么厉害货色,我来瞧瞧!”
……
第二天,老姑婆依旧没回来,可寻便不等了。
她想着,还是出去搜工作投简历吧,就算见了亲戚也不能赖着,叫人家看不起!
手机已经被家里打爆,微信里全家都在骂她,可寻只得买了张新电话卡,假装家里的烂摊子不存在啊不存在。
小夏则回了红花小院,把小龙爷揪出来商量事情。
“……你是说,小常的噩梦里有个女鬼,面目模糊,还从小缠着她?这就是我主人要你照顾她的缘故?”
小龙爷一听这剧情就好玩!
心中小麻雀直蹦,却硬撑傲娇脸,“那你照顾呗!找我干啥?”
小夏道:“我用了织梦娘给我的蛛丝,可那玩意儿只能看梦不能入梦,更别提捉鬼了。”
“所以你能不能召白无常大人过来帮个忙?因为褶子巷那间屋子,还有些别的东西……
她摊开一直握拳的左手,手心居然一片乌黑!
“你中了鬼毒吗?”
敖放一惊,抓住黑手烙饼似的翻看,那黑居然是无数黑丝盘卷缠绕而成,抠都抠不掉。
小夏拍掉乱抠的龙爪,沉声道:“不许告诉我大哥!还是先请白大人来看看吧!顺便查查那个老姑婆,我觉得她ㄠ蛾子最大!”
于是乎,敖放往黄泉井里,投了两大盒广东糕饼,才召来了白无常。
看着老白啃着鸡仔饼升出井口,敖放猛地回过神来——妈蛋,他个穷光蛋又花钱了!
好在他的钱没白花,老白办事忒利落!
先翻生死簿,给出第一个答案:“常可寻的姑婆,常灿女士,三年前死亡,已经投胎,她的上一世档案已封存。”
第二个答案,关于小常梦里的女鬼,老白摇头唏噓:“龙爷啊,鬼缠人最粗陋的法子就是梦魇,因为泄露鬼气最严重。”
“如果她被鬼从小缠到大,那鬼气你十里开外就闻着了!可你不是面对面都闻不出鬼气么?”
“那便是没有鬼,绝对没有!话说,你的真身在忘川泡澡500年,忘川水就是死鬼汤,你还有什么鬼没闻过?”
“你这么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