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简无法动弹,眼睁睁看着小夏的双眼,变得赤红!
小夏俯**,捏住了王简的脖子,笑出异样的魔性:“有个秘密,今天特别告诉你。跟盛显达争祖产的,的确是我爸。不过给盛显达设计侵犯罪的,却是我的策划。”
王简无可置信:“盛小夏,我真没想到,你的心这么黑!”
小夏轻巧嗤笑:“我们这些幼年就被盛显达侮辱的孩子,没证据,告不了那个禽兽,所以凑了一笔钱给那个姐姐……”
“果然,那畜生上了钩,进了监狱,就这么简单。”
王简瞪大了眼,几乎喘不过来气:“怎么可能,你被……我不知道这些!小夏,我真的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已经不重要了。”
小夏加大手劲,看着王简的脸上升起一层青灰,整个人有如身在梦中。
“你的正义,高高在上,其实不过是道德洁癖。你的报道引发公众狂欢,也不过是消费别人的痛苦,吃血馒头罢了。”
“我的确心黑,我要是心不够黑,早就是另一个蓝燕了!”
王简很想说些什么,却再也无法开口。
因为小夏抓了一个青团,朝他嘴里塞过来
恰在此时,窗外忽然响起一个声音:“小夏,我是秦行。我在外面等你,等你出来。”
秦行的话很平缓,很温和。
但刹那间,小夏好似触电一般惊醒。
她愣愣地望向窗外,看见那个模糊的身影,带着微光。
去年,她蜕皮虫化死去活来。
那个身影隔着白纱帐,三天三夜,一秒都不曾离开……
那个身影,是她心中唯一的光亮。
她赤红的眼角,忽然滑下一颗泪来。
秦行说等着,那是真等着,不论里面是怎样的结局。
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秦行一动不动地杵在门口,直杵了一炷香的时间。
最后,吱呀一声门开,小夏低头走了出来。
秦行上前握住她的手,拉着她离开。
两人并肩而行,走得安安静静。
一直被秦行定住的纪云翔等人,这才扑通软倒在地。
蓝燕忙不迭地上前查看。
胖爷则笑眯眯道:“他们躺一晚上就好了。既然我秦哥给了你一天显形的时间,那你们好好聚,杀人就别了。冤有头债有主,报仇这事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说着,胖爷推门进屋,望着地上的王简,啧啧摇头叹息。
“王记者,你真不算坏人,甚至还算好人。只是你习惯俯瞰众生,你的正义太骄傲,飘在天上不落地。正义没了人味儿,那就没意思了。”
……
纪云翔从来不敢想,那个屈死的孩子,有一天还能再坐在自己铺子里,叠元宝,切纸钱。
燕子只能呆一天,所以几位老街坊都忙开了,调药水,煮糯米,浸油纸……
听说这几天烧去地府的水果,鬼魂都能吃出人间的味道。
老人便拼命扎各色水果,饭都顾不上吃。
春天的菠萝,夏天的荔枝西瓜,秋天的水蜜桃……
只要燕子爱吃的,他都扎得令人垂涎欲滴!
蓝燕瞅着那些水果,笑眯眯地嚷嚷:“太甜啦!吃不完啦!爷爷你们歇会儿!”
纪云翔惯常拉着一张黑脸,凶巴巴瞪了蓝燕一眼:“没良心,当初咋舍得抛下我们走呢!还找那个盛小夏坏我的事!要不是她掉链子,那个记者已经进棺材了!”
蓝燕赶紧过去抱住老人的膝盖,咧嘴笑道:“我那不是活得太苦了,就忘了你们给我的甜么?爷爷您别生气啦!”
“我跟你说,你知道你扎的航母多结实不?快把一群阎王累死了!地府正在通缉你呀,爷爷!”
两位大婶赶紧吐唾沫:“什么地府通缉,这话多不吉利!呸呸!童言无忌!”
然而,纪云翔却不以为忤:“那航母是一位将军的孙子买走的,我死前不留财,清仓大甩卖!地府的人能拿我怎样?那航母藏着机关,蛮拆是不成的!”
蓝燕恍然大悟:“怪不得那个胖鬼今天还来找你!你怎么跟他说的?”
纪云翔难得咧嘴一笑:“我说,想知道拆航母的法子啊,先报应一下那些欺负人的畜生!不然我老头子记性不好,有些事,容易忘!”
……
清明小长假的最后一个晚上,华夏有许多人,做了同一个噩梦。
在梦里,他们被关在一个窄小的地牢里,面前一个巨大的馒头,像个坟包。
那馒头是红的,浸满了鲜红的血色,却散发着桂花糖的甜香。
这个馒头必须吃完,不吃完便永远在这里坐牢。
于是他们拼命的吃,大口大口的吃……
然而那馒头,包裹着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