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们都说我唇红齿白小鲜肉,废材娘炮没出息……
可我又不是故意的。
我也想当个顶天立地的爷们啊!
只要这爷们别那么糙,那么土……
——红花小院表弟,林子含。
……
小夏又做梦了。
在梦里,她是一只信鸽,白色羽毛,小小的一只。
她带着一封情报,飞越关山万重,穿过匈奴人的刀丛箭雨,最后到达陷入重围的华阳城。
她飞得羽毛散乱,奄奄一息。她脚上的信筒,送到了威武将军秦行的手上。
率领五百残兵,苦守孤城三个月,秦将军此时太过狼狈,小夏从未见他这副模样。
他靠在半截土墙后面,满身泥血,盔甲破破烂烂的。
他的脸上,堆着糟乱的胡茬,只有那双眼睛还是亮的。
信筒已经打开,透薄的绢书,写着密密的小字,小夏看了也不认得。
秦行读着绢书,那双黑眸陡然黯淡了下去。
他咧嘴一笑,笑得像个幽魂。
“三个月,我苦候援军不至,李大将军却已班师回朝?他们说我阵前投敌,抄了我的将军府,合族一百多口人头落地……”
秦行死紧地攥着绢书,攥得手伤崩裂,滴滴鲜血往下落。
他喃喃道:“小鸽子,你何必带这信来?你让我这仗还打不打?”
小夏听不太懂他说什么。
她只是本能地知道,这一刻,秦行的心魂,已经碎了。
小夏真想抱抱他。
可身为一只垂死的鸽子,她只能扑腾着,轻轻啄了下他的手指。
她的颈羽中露出一个小木环,上刻二字:君。
“原来,你是她养的鸽子……靑君,可惜了……”
秦行捧着白鸽,抬头望着南边的天空,许久,好似雕塑一般。
后来,秦行给鸽子喝了一点水,还喂了一小把米,那是他仅剩的口粮。
秦行放鸽子回家,小夏却在华阳城上盘旋。
她看见那些残破的守军,凑到秦行周围,望着他指天的长刀,发出最后的嘶吼!
生,是华夏的人!
死,是华夏的魂!
威武军可以全军覆没,但绝不投降!
西风残阳中,匈奴人号角声起,再次攻城。
但这次,华阳城忽然城门大开,秦行带领最后的威武军,杀向乌泱泱的敌阵!
区区五百人,却凝成一支死神的利箭。
他们的斩杀快速凶猛,所到之处人仰马翻,哀号四起,匈奴士兵化作团团血肉!
但是,四周刀光如海,他们终究被汹涌的浪潮吞没……
血肉熔炉中,最后只剩秦行的一柄长刀,依旧寒光雪亮,依旧所向披靡!
匈奴人再不敢近前,纷纷后撤,朝那个战神般的男人,搭起了弓箭。
一声鸣镝,发出死亡的声响。
刹那间,箭雨滂沱!
空中的白鸽,一声凄厉的长鸣!
它收起翅膀陡然下冲,扑入那片箭雨之中……
“不……大哥!不要!”
小夏哭喊着,陡然惊醒过来。
原来,是个噩梦……
可是,她为什么会梦见秦行的死?
那场景,真的只是个梦么?
青君,多么熟悉的名字……
……
临近国庆节,小夏整个人却蔫了,摆摊烧烤都走神,但是特听话,特乖巧。
这不对呀!
这绝对出大问题了!
秦行止不住地忧心,可每回问起,小夏只是报以温存的微笑。
直男阎王心慌意乱之余,打起了小算盘。
这人吧,不开心就得出去散散心。
比如,找个景点逛逛,跟全国人民一起挤个香油?
毕竟女人家的心事,可不比锁骨下那两块肉!
说不定挤一挤,就给挤没了呢?
于是这天一早,秦行隆重宣布,国庆节他要出远门公干,正好把大家拉出去腐败一下,趁机旅个游。
嗯,保证规格超高,天天火红大餐伺候!
红花小院顿时群情沸腾!
难得死抠的阎王大方一次,听他这口气,不是北美也得是欧洲!
哎,小夏不想去?
那可不成!
大家伙必须拧成一股绳,绝不能便宜了吸血鬼房东!
于是,这天傍晚,太白带头拖出一堆大箱子,齐刷刷在廊下排成一排,打点行李热火朝天。
秦行从未见刺儿头们如此积极,扒着一碗蛋炒饭,出来笑眯眯:“不用太着急,明儿9点半的火车。”
火……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