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行终于对于清商有了点兴趣:“哦?说来听听。”
“他刚出道就红遍全国,可惜没过两年,居然得了咽鼓管开放症,声音大点就耳鸣,一唱歌就跑调。那阵子,媒体歌迷骂他骂得可难听了。”
“他只好休息了一年,寻找自己的声音。等他再复出,依旧还是那个天籁。”
秦行点头,若有所思:“但是他的病没治好?”
小夏摇头:“没有,顶多只能算有所缓解。所以我们歌迷都知道,他每唱一首歌,都要付出比别人多几百倍的努力。但是这几年,他愣是这么走过来了!”
秦行深深望着小夏:“所以你喜欢的,是为实现梦想不顾一切的努力和毅力?”
小夏闻言,鸡皮疙瘩一缩肩:“于清商哎,娱乐圈著名的瓜娃子!他哪有那么高大上?他不过是身为美男不自知,性格沙雕不自觉,心眼大过盆,傻了吧唧一心只知道唱歌罢了。”
秦行揉眉头:“这算傻么?赤子之心吧?”
小夏一拍巴掌:“对对,赤子之心!你这么一说真好听!”
秦行干瞪眼,彻底无言。
两人正说话间,那于清商拍好了一组照片,拎着长袍,哒哒地跑了过来:“小夏妹妹,我正要找你呢!听说这白墙红花是你的手笔?你画哒?”
小夏瞅着他,摸鼻子无言。
话说她爱豆真是只弱鸡啊!
大哥还没出招,他就自投罗网。
不就是想套话,问这墙谁画的么?
技巧却如此生硬。
小夏只得走剧本:“不是我,是一位帅哥画的,他叫韩云齐。”
很明显的,于清商全身都震了一下,笑容都快挂不住了。
“哦,哦……原来如此,他好厉害,哈哈……”
秦行可不容他遮掩,抬手打电话:“喂,聂大夫……哦?韩云齐出了ICU?他醒了没?那还好……嗯,化验结果如何?他还能活几年?现在不好说啊……”
要说秦阎王可够损的,这通电话,明显吊人胃口!
透露的信息吓死人,关键的话又全憋着,于清商猛地听见,登时慌了神。
“韩云齐怎么了?什么ICU?只活几年又是什么意思?”
说着,一米八的大个子居然两眼泛红。
秦行傲娇冷淡:“你问他做什么?你们认识?”
于清商支支吾吾:“不,不认识……我是想设计唱片封面,问问版权的事。”
秦行遗憾叹息:“不认识呀?太可惜了,他还是你大学同届的校友呢!可惜小伙子蓝颜薄命……”
于清商那点可怜的城府,到这份上已经濒临崩溃。
他一把扯住小夏的袖子,手都在微微颤抖:“他……要死了吗?”
哎哟,这可怜见的,小夏哪还忍心再戳刀?
赶紧摇头道:“他生了怪病晕倒了,我们想调查他的病因。你们认识对吧?能不能说说他当年咋回事?”
话音刚落,秦行两根手指,便捏住了小夏后脖颈的皮。
十年铁粉,说好的强压逼供呢?
查案还带脱轨的呀!
然而还好,于清商已经被彻底攻破:“我说我说……云齐对我的恩情,怎么说都成!”
……
十年前,韩云齐和于清商,09届新生的凤头和鸡尾,正好分到了上下铺。
在于清商的记忆里,一开始,下铺的状元是不待见他的。
于清商是煤老板的儿子,家里暴发户,祖坟冒了青烟,才吊车尾爬上了M大,为此家里鞭炮放了三天。
然而,他上学之后才知道,学霸与学渣,终究云泥之别。
论个性长相,韩云齐人高腿长,高智商精英,稳重寡言很靠谱!
而于清商呢?
又帅又二,非关键时刻频繁掉链子,完全是另一种奇葩。
第一学期,于清商挂科挂得就像吐鲁番的葡萄,果实累累。
韩云齐瞧他的眼神那么震惊,以至于清商见了他就绕道走。
寒假回来,开学第一天,于清商跟兄弟们打牌吹牛。
说老子的压岁钱够多,付四年重修费都绰绰有余,然后笑得四面花开。
忽然,一只红色热水瓶,“咚”地放在牌桌上。
韩云齐板着一张死人脸,沉声道:“从今天起,我给你补课,你给我打开水!”
老子从小到大,给谁倒过一杯水呀?
于清商很想这么吼,但他不敢。
就这样,这对上下铺的兄弟,开始了艰苦卓绝的重修旅程。
韩学霸敲打学渣如狼似虎,经常做不完题,就不让打饭。
清商宝宝心里苦,饿得只想哭。
然而哭又没有用,只能用歌声表达心中的悱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