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了,对不对?”
陈黜给她的指环,不尽然是为了感知她是否遇险,也是为了……
掌控她的行踪吧?
陈黜应该早在判官林的时候,就意识到,挣脱枷锁束缚,还他自由的唯一可能,在谢月身上。
谢月的眼皮已经有些沉了。
迷迷糊糊之中,她似乎听到,头顶传来陈黜低沉的嗓音。
“也许,你就是我的解药。”
……
……
产房门口,忽然爆发出一阵哭天抢地。
男人的脸色苍白,晃晃悠悠地从拥挤的人群之中走出来。
没走两步,就再也没力气了,扶着墙整个人下滑坐地,然后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本就拥堵的产房门口,越发混乱起来。
医护人员急急围了上去,又是掐人中,又是抬担架的,男人依旧不省人事。
“这家……出事了?”
产房外,等候的家属很多,本来大家都是欢欢喜喜的。
眼下出了这档子事,众人不免觉得惋惜。
“哎,都说女人生孩子就是一道坎,跨过去,是一家子的喜事……跨不过去,人就没了,这家命苦哟。”
“听到了吗?刚刚医生跟他们家说的话?听说……刚刚那男的,他媳妇,在里头就生下了一团黑气,黑气一散,就连大人也跟着没了。”
好事的妇人,尽管压低了声音,但还是让耳根子尖的人听了去。
一时间那儿凑了一堆,这儿又凑了一堆。
“怎么就黑气了?人呢,娃没出来?”
“没娃!我在边上听到的,医生都给剖了,没娃……”
妇人连连摇头,“可怜见的,先前他们家属还在外头欢欢喜喜地,说是小两口结婚这么多年,也没个动静,什么试管还是啥的都试了。”
“后来运气好,说是去年夫妻俩千里迢迢跑去喝了……喝了个什么子母井的水,比送子观音还灵,回来就怀上了!”
“这产检,这个检那个检的也没落下,都好好的,怎么临了就生下一团黑气,好歹得见肉不是?”
……
……
小坟包上头盖的土,是新土。
松松软软的,坑就挖在公路边上的冻土上。
底下是硬邦邦的,很不走心。
头天夜里下了场雨,上头覆盖的泥土,给刷下去了不少。
公路边上停着辆车,车里的两个大老爷们,睡得东倒西歪。
忽然。
小坟包底下,探出了一只手。
那只手破土而出,挣扎了两下,一道人影终于坐起来了。
刚醒来,她还有些恍惚,好半天没有一个动作。
白卿和老彪是被“咚咚咚”的声音给吵醒的,是有人在敲玻璃。
刚想骂骂咧咧,见那玻璃外正贴着一张脸,虽然雨水混着泥,但看起来还是有点眼熟……
“小月……”
白卿猛的一个激灵,彻底醒了,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忙开车门下来,又是递毛巾又是递水的。
“在外面条件艰苦,这坑挖得是粗糙了点,克服一下,克服一下。”
“小月,你醒啦,我和白卿一收到你遇险的信号就赶过去了,本来想进了市区,再找个地方把你埋了,又怕路上查车,解释不了……”
老彪老老实实地,向谢月解释这坑如此不走心,实属无奈。
“你们来找我时……”
谢月一边抱着毛巾擦脸,一边时不时拿眼睛瞧白卿和老彪。
吞吞吐吐,欲言又止,“有看到什么人吗?”
“没人啊,就你一个。”
这话,倒是把老彪问懵了。
“是吧白卿,我们到时,佛眼窟都塌了,好不容易才把小月挖出来的。”
“是,就你一个,死状还挺惨的。哦,我想起来了,外头倒是有一个妇女同志,都脱水了。”
“不过你放心,人没事,我们通知医疗队给拉走了。”
白卿看出来了,谢月想问的显然不是那妇女同志。
“怎么,还有别人?”
“也没什么。”
谢月瘪了瘪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拉车门上车。
“咱们回家吧。”
说到回家,白卿没有立即开车,而是回头问谢月。
“对了小月,有件事,我不知当说不当说。”
还就没有白卿觉得不当说的事。
他这态度,反而让谢月好奇,不由得眨了眨眼睛,追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啊?”
“这事吧……还有点不好说。”
白卿破天荒地有些口齿不伶俐,“总而言之吧,也就一句话,小甜甜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