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的人都眼巴巴地看着他。
白卿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微眯了眼。
每每这个动作一出,一准是有事。
老光棍急了,催促道:“到底打听到啥了?”
“前面传来消息,司机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受到惊吓,引起骚乱。”
白卿意味深长地扫了众人一眼,强调道:“从车前蹿过的那东西,血淋淋,像个……没有皮囊的人。”
白卿这话一出,所有人的面色果然一变。
谢月的神情,也跟着凝重下来,“要在事件发酵之前,平息骚乱,它应该还跑不远。”
最近发生了那么多事,一桩桩一件件。
不是与谢月有关,就是与闲人局有关。
白卿和老彪,知道谢月在担心什么,二人从车座底下摸出了装备,往衣衫下面一藏,就准备下车。
“我们知道该怎么做了,我和老彪去拿人,家里和你们汇合。”
眼见着白卿和老彪,开了车门就要下去,后头小甜甜,屁颠屁颠地就要跟着下去了。
还是老光棍眼疾手快,一个提溜,拽着小甜甜的领子,就给拎了回来,“哪去?”
“咱们这,一个老一个弱,也就我能帮上忙了,我得帮他们啊!”
小甜甜口中这一老一弱。
老的嘛,指的是老光棍这一把老骨头。
弱的,说的是看着瘦胳膊细腿的小月。
这话一出,老光棍一个甩手,直接将人高马大的小甜甜,给甩车座上了。
“独孤孤独!都什么时候了,你给我消停点!要么,老老实实待着,开你的车,送我和小月回家去!要么,给我滚蛋,还真把自个儿当一回事了不成?”
老光棍发起火来,白卿和老彪都怕。
小甜甜也是见好就收的人,不好再提跟着白卿和老彪凑热闹的事了,老老实实地在驾驶座上坐下。
边扣安全带,嘴里边小声嘀咕着:“平时叫人家小甜甜,现在叫人家独孤孤独,以前在信里可不是这么不讲理的……”
“嘿,你嘴怎么就这么碎呢?”老光棍一个暴栗刚要抡起。
小甜甜眼疾手快一脚踩下油门,甩得老光棍往后一掀,顾不上揍他。
托小甜甜的“福”,折腾了一路,才找着道儿。
谢月和老光棍,还晚白卿、老彪一步才到家。
他们到家的时候,窗门紧闭。
大厅里,隔着老远就闻到了一阵腥味。
未进厅,便已听到了女人低低说话的声音,但除此之外,并没有人回应她。
“她真的很厉害,死的死,伤的伤,欺我辱我者,都没好下场……”
“你们没看新闻吗?连车带人坠崖,死在车里的一家三口,他们是我的养父母与兄弟……”
“不不不,他们不配当我的家人,他们只是将我当摇钱树,死得好,死得好,哈哈,也是她干的。还有城东别墅的火灾……好厉害,她好厉害啊……”
“痛快,真痛快!可我,可我后悔了,我不想死,不想死了……”
谢月推门而入。
只见白卿和老彪,并没有给那东西上禁具。
只一团血淋淋的人影,跪坐在冷冰冰的地上,喃喃自语。
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竟将白卿和老彪两个大老爷们,整得束手无措。
也好在谢月等人见多识广,没被眼前的场景吓着。
只是脚下愣了一愣,便又迈出了下一步,进了厅。
“小月,你们回来了。”
老彪一见谢月,就像看到救星,说不准女人和女人之间还好说话一些,“她……”
没等老彪把话交代完,那团血淋淋的东西,便忽然扑向了谢月。
吓得白卿连枪都掏出来了,谢月都差点动手了。
但下一秒。
那团人影,只是抱着谢月的脚,似慌不择路,苦苦哀求。
“我不恋生,只是,只是有一件放心不下的事,做完就走,做完就让给她,你帮我,你们帮帮我……”
“你说的‘她’,是谁?是那东西扒了你的皮,李代桃僵吗?”
那血肉模糊的手,一沾上谢月的衣衫,就染了她一身血。
但谢月却好似不在意,蹲下了身。
她像是急于得到答案,两手扣住眼前人影的双臂,也不管是不是会沾了自己一手的血和肉。
“你说的‘她’在哪?”
一张没有面皮的脸抬起,也是奇了,连面皮都没有,五官更是一团血肉。
可偏偏,这表情看着就让人觉得悲哀。
它张了张嘴,发出了个短促的单音节。
那音节尚还在喉咙口,忽然,它的身下一圈白光迅速闪过。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