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不休。”
“我倒要看看,你是要自由,还是要她活着,这世上,没人比我更珍视她……”
话音未落,谢时默的身躯,顷刻间崩碎。
终于,落得一个粉身碎骨,魂飞魄散的下场。
……
他踏过废墟而来,张开双臂,令谢月轻飘飘地落入她的怀中,然后抱起她。
一地的狼藉与疮痍。
陈黜抬手,用沾了谢时默血迹的指腹,轻轻地抚过谢月苍白得毫无血色的嘴唇,
顿时间,这血色鲜艳,谢月的嘴唇染血,恍惚间,竟让人产生了重现生机的错觉。
“生死契,岂是这么好解除的。”
陈黜的声音低沉而又温柔,“予我自由?你可问过我,要是不要?”
耳畔似是又听到谢月那句喃喃低语,像是在抱怨,又像是小孩子冲着大人撒娇一般。
“大神,别再让他,再欺负我了,我不想再踏上集怨这条路,好辛苦……”
思及此,陈黜淡笑出声。
好在,他答应过她的并未食言,这一次,不会再有人逼她踏上集怨之路。
唯愿她余生无忧,不必背负苦痛,想笑便笑,一生安好。
“吾之名为黜,放绝也,漫漫幽冥路,久了,便让人忘了来路,赐我名之人是盼着我,莫要忘了自己是谁。”
陈黜向来沉默寡言,从未像今日这般愿与人说起这些。
如今他已寻到归处,却不知她是否也坚定了来路。
长久的沉默。
终于听得陈黜一声长叹,“你若醒来,便与我同见,于我而言最重要的人,可好?”
静默,依旧是无止尽的静默,没有任何回应。
陈黜怀里的谢月,依旧如同睡着了一般,安静得一动不动,面色依旧苍白,似是要永远这般沉睡下去了。
“小月……”
就在陈黜以为这一切终归是心怀妄想,奇迹发生了,眼前的人儿,依然一动未动。
但沾染在唇缝间的血迹,却悄然消失。
还没来得及,再探谢月的情况,忽然,原本还好端端在陈黜怀里的谢月,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消失得毫无预兆,生死未知。
陈黜的面色顿变。
可他才刚要有所动作,紧接着,山崩地裂。
是这个失去主人的生界,终于耗尽了最后一丝力量,土崩瓦解了。
那垂危的残垣断壁,顷刻间倾覆而下。
一股熟悉无比的强烈的痛苦和压迫感,再一次袭来,将他沉沉地往下拽去。
无休无止的黑暗将他淹没,动荡轰鸣令人震耳欲聋。
陈黜猛然皱起了眉,身形晃了晃,顿时间跌跪在地。
那消失的束缚和禁锢,再一次出现了……
他的身上,枷锁重现。
……
……
身子一沉,似从虚无缥缈的空茫处,被人狠狠地拽了下来。
谢月猛然睁开了眼。
好像,做了一场好长的梦。
可梦醒了,过往的一切,便都烟消云散了,分明前一刻还记得些什么。
此刻想捕捉,脑子里却空白一片,什么都想不起来。
连自己在哪,一时半会儿都没能做出准确的判断。
“病人醒了。”
空气中是消毒水的味道,入眼的四周,都是白花花一片。
医生戴着口罩,正在收回仪器,似乎是刚替谢月做完检查。
护士刚给吊瓶里补了一针药,低头便瞧见谢月一双茫然的眼睛正看着她。
“你醒啦?你们年轻人也真是不听劝,大雨下了大半个月了,各处都在通知提醒不要上山,这不,距离这里三十多公里外的景区,发生山泥滑坡了,你就被埋在石头山泥下面,好不容易才救出来的。”
护士的身材微胖,看着四十岁上下,嘴里虽然是在训斥谢月,但话里更多的是关心。
“你这孩子怎么干瞪眼不说话呢,好在你命大,被救出来的时候,居然没什么致命大伤。”
“可不是回回都能这样命大,哪儿不舒服你就提,哦对了,家里人的联系方式你得提供一下……”
谢月也不知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只觉得脑子嗡嗡的。
侧了头,视线恰好落在床头铁柜上,正用透明塑料保存袋装着的一打现金、小匕首。
还有一枚通体漆黑,并不算精致的黑铁指环。
谢月伸手,指尖触及这黑铁指环冰凉的触感,忍不住缩回了手。
“哦,这个啊,先前连着一根红绳挂你脖子上的,进机器做全身检查时是要取下来的,连着你身上其他私人物品都给你收好了,你瞧瞧是不是都在这了。”
护士大姐瞧着谢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