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一下当年那件事,我倒是不介意,但我知道得也不多。”
刘咪斟酌着说。
“只是我想知道,你们问这些做什么?该不会是小报记者要拿出去乱写吧……”
“这你放心,我最看不起那种媒体。”黄珍回答。
“纯粹是好奇,想问个清楚。”
刘咪忍不住拿眼睛溜了黑衣女孩一眼。
黄珍看懂了他的意思,干脆介绍说,“这位是我请来的风水先生,如果没有她坐镇,我哪敢租你的鬼宅?”
一个年轻姑娘,是“风水先生”?
刘咪又惊又笑,故意揶揄,“那敢问先生是什么法号?”
黑衣女孩也不生气,“不必拘礼,叫我十三仙姑就好。”
十三,还仙姑?
刘咪肚子里早就笑开了,刚刚身上的那层冷汗,此刻完全消退。
“快开始吧。”
黑衣女孩回身从背包里,掏出一张叠好的彭城市地图。
“哗啦啦”大张旗鼓地铺开,上面勾勾叉叉画好了七个红圈。
只见她一手点着地图,嘴上说:“我们这一路人,早就听说过关于彭城的传说。”
“当年沈氏集团修建的七处楼盘,有一首歌谣,北斗指路,散骨祭天,凤凰锁心,八街藏头,刘先生听过吗?”
说话间,抖了抖袖子,手腕上叮叮当当露出一条黄澄澄的金链子。
“有钱,看成色就是真货色。”刘咪想。
“恐怕黄珍不过是个幌子,这个自称仙姑的神秘女孩,才是真正的金主。”
……
彭城,红树林海滩公园。
清晨阳光亮烈,层层海浪奔腾着向岸边涌来,就如同空气里阵阵袭来的腥臭。
海滩上的沙不算细,却也有人喜欢赤脚走在这里,用烂贝壳或是枯树枝在沙上写写画画。
只是此刻无人走过。
因为这里正躺着一个女人的尸体。
女人皮肤雪白,上身赤果。
只穿着黑色蕾丝边的内衣,胸前有一个血肉模糊的窟窿,还在分泌猩红的液体。
**是普通的紧身牛仔裤跟帆布鞋。
女人双手合掌在自己的前胸,像是在祈祷,又像是有意去掩盖自己可怕的伤口。
“目前有什么发现?”重案一组组长方舟问。
他上个月刚刚走马上任,成为彭城刑侦局最年轻的骨干。
虽然个子不高,但反应敏捷,是警队里出了名的“小个子干探”。
“舟爷,早上5点多的时候,来海边清垃圾的老大爷报案,说看见一个光着身子的女人,他赶紧跑过来看……”小凯回答。
“哟,大爷够来劲的啊。”
旁边一个男人大笑起来。
“大白天看见光身子的女人躺地上,不害怕,反倒冲过来,把脚印都给踩乱了,我真服。”
“哎你这是什么态度?”
小凯有些不忿,斜眼去看,“你是谁?警方办案,闲人勿扰。”
男人发出“哈哈”的笑声,跟警笛声缠绕在一起,让方舟头痛欲裂。
他不得不转过身,指着那男人对其他警员介绍。
“这位是刚从外省特警队调回来的白朗警官,从今天开始,他暂时在我们组里帮忙。”
几个人一愣,都停下手里的活儿来看白朗。
身高上,他比方舟要整整高上一头,长着深深的轮廓跟平宽的肩膀。
除去一头乱发,和漫不经心的神情,在人群中也算显眼。
“朗哥,刚刚多有得罪!”小凯忙着伸出手去。
白朗发出“啧”的一声,也不握手,转身径直往尸体那边去了。
方舟暗暗叹气,转脸问小凯,“你接着说吧。”
现在是早上7点。
5点半接到报警电话,他们迅速出动,现在已经基本完成现场的勘查工作。
现场很简洁也很棘手。
首先因为沙子不够软,兼人来人往,海浪冲刷,脚印基本无从考证。
其次因为这个公园内部的监控系统,最近正在维修,凶手出现在摄像头前的镜头,根本无迹可寻。
最后问题,落在死者身上。
法医初步推断致死原因是窒息而死,脖颈处明显的淤痕,证明了一切。
但死者胸口,被硬生生挖出一个洞来,这是什么意图?
是不是有某种象征含义?
目前不得而知。
一旦有象征意义,案子就会比较难办。
方舟感觉自己血压飙升,再问,“死者身份确认了没有?”
“我们在附近的垃圾桶里,找到了一个女士挎包,怀疑是死者的随身物品。里面有钱包、钥匙,还有一张距离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