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珍把数据原原本本地画进统计图里,看起来令人触目惊心。
同时,还有当时几篇简短的新闻报道。
说的是彭城周边城市,因为建造地下建筑,挖地过深。
发现了含有放射性元素的土壤层,导致有人员受到伤害。
专家提醒房产开发,应注意避开此类地段,严格做好质量检测,否则后患无穷。
到了齐承芳就不同了,文件夹里直接出现了几张截图,图片内容展示的似乎是一封邮件。
方舟翻来覆去看了几次,确认这是一封“恐吓信”。
“我已知道凤凰城的恶鬼,这‘鬼’关系到上百人的命。如果你不想让我把它放出去,就来跟我谈一谈。凡事皆有价格,一切好商量。”
署名是“心居守墓人”。
日期显示着2016年底,看来应该是齐承芳的手笔无疑。
“心居应该就是心心居,只是‘守墓人’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方舟忍不住问。
“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心心居的房子外观,看起来就像一口棺材?也许他也这么觉得。”
白朗举着手机振振有词。
“注意,就在这个日期前后,齐承芳在他的网络博客里,也写了几首跟‘鬼有关的诗。
“你看这个,‘恶鬼吸干我们的血,把血管变成古怪的东西,串起我们冰冷的生死’。”
“你再看这个,‘恶鬼念起咒语,驱赶我们离家,但诅咒的梦魇已寄生在我们肩头,疼痛永世难忘’。写得很好啊。”
“没想到你对齐承芳的作品还挺关注?”方舟有些意外。
白朗一笑,“互联网是有记忆的。昨晚我也没睡,你们盘问那个保安的时候,我在看资料,顺手把一些比较有意思的细节存了下来,今天果然对上了。”
方舟心里一动。
明白自己有点错怪了他,脸上先有点挂不住,只好硬撑着往下说。
“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齐承芳在诗中写的‘恶鬼’,并不是一种文学的想象,而是一种象征,代表的就是隐藏在心心居的秘密?”
“齐承芳发现了这个秘密,以此为由来要挟沈氏集团。所谓的‘凡事皆有价格,一切好商量’,显然是摆明了姿态要钱。只是沈氏集团有没有满足他,暂时还不知道。”
白朗点了点头。
“齐承芳的情况还得继续追,但是这提醒我们,黄珍银行卡上的那笔钱,会不会也是威胁得来的?”
“她费尽心思寻根溯源,很可能也跟齐承芳一样有所发现,说不定她也以此向沈氏集团发出了要挟。那么她的死,就要从沈氏集团查起了。”
方舟没吭声,要查彭城首富,恐怕不容易。
沈家势力庞大,又已经发迹多年,在彭城很多地方都有触手。
就算人命案子真跟他们有关,恐怕也早就套了好几层白手套,如果东窗事发,也能早早离手。
白朗像是没注意到方舟的沉默,自顾自往下说。
“还有件事情我们忽略了。此前我们一直觉得所有的谜题,都集中在心心居这处鬼宅上,未免想得太过狭隘。”
“按照齐承芳在信上所说,这个秘密能影响到的人多达数百人,绝对不是一间房子能达到的。”
“所以这个秘密,是牵动整个凤凰城小区的,会波及到的人,恐怕远比预想中要多。”
此时,忽然有警员走进门来。
说外面来了一位张先生,是化学专家,他说之前黄珍联系过他,7日来凤凰城见面。
没想到自己来了之后,发现那里出了命案,黄珍竟然死了。
左思右想,还是决定来警局说明一下情况。
“我上个月在香港开讲座,黄珍是听众之一,当时讲座结束后,她就找到了我。”
张教授说,“她说彭城有个地方,怀疑土壤层里有放射性元素。她问我能不能介绍相关的检测人员过来,帮他们做一次检测。”
放射性元素、波及到许多人、对人体造成致命伤害……
方舟跟白朗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想出了眉目。
方舟干脆地说,“按照黄珍自己的调查来看,她似乎是在怀疑凤凰城小区的房子有问题,会导致住客生病,甚至得肿瘤。我们必须马上进行检查。”
“或许有人已经提醒过我了。”白朗喃喃地说。
“昨晚在送医院的路上,那个十三仙,她又哭又叫,说自己中了毒。”
沈天青看着白朗带了一队人,声势浩大地走进凤凰城时并不意外,还笑着站起身。
“狼哥,不好意思啊,你的手串,我还没找到呢。”
“那都是小事儿,咱们先把主要矛盾解决了。”
白朗拿出搜查令。
“说明一下,这是两队人,一队是环境监测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