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
陈伟民不假思索,“我根本没听说过。”
那一瞬间,白朗气血上涌。
他感觉自己就快要气疯了,“上上周五,秦桑失踪!你承认你跟她是在八街分别的,你当时为什么会去八街?就在那天,程角也失踪了。”
“偏偏他跟你又是旧相识,你们都是同一件爆炸案的受害者家属。一件件的事情,怎么说到底统统是跟你有关?”
陈伟民伸出一只手,轻轻搭在了白朗的肩膀上。
“难道仅仅因为我恰好在某个时间出现在某个地点,或因为我恰好跟某个人认识,我就一定是幕后元凶?是因为你头脑混乱了,还是因为你……”
说到这里,他的眼神骤然变冷,“还是因为你在知道了我的特殊癖好之后,就一直隐隐地把我当成一个变态、一个潜在的反设会者?”
“那么你是吗?”白朗一狠心,问出了这句话。
陈伟民一怔,随即回答,“你自己去查吧,你是执法者。”
他们看着对方,都试图从对方的眼睛、嘴角、手势里,找出一丁点尚未变质的、可靠的东西,然而均以失败告终。
这让他们感到绝望,两人之间,昔日无话不说的默契,正在土崩瓦解。
还是陈伟民打破沉默,“我一直悄悄把你当成我弟弟,你知道吗?”
陈伟贤,陈伟民的弟弟,两个人只差两岁。
跟斯文的哥哥不一样,伟贤活泼好动,会对每一个需要帮助的人施以援手,就算有自己身陷险境,也不会轻易退缩。
那样一个好人,被人喜爱、被人看重,却偏偏撞上了那个晚上。
“哥,咱们今晚别去商业街上看热闹了,爸要值夜班,咱们去厂里陪他吧?”陈伟贤说。
“哥,那个仓库好像有点不对劲,我好像听见咝咝啦啦的声音。安全起见,我还是过去看看吧。”陈伟贤说。
然后就是“嘭”,好大一声。
“哥!你躲在这里别出去!”他大喊着,还试图去寻找救火的工具。
然而他还没移动几步,第二声爆炸随之响起。
他根本躲闪不及,就那样被淹没在了滚滚烟雾之中。
“你说为什么呢?他才多大,没做过坏事,没害过人,为什么他要经历那种事?”
陈伟民哽咽起来,“多少次我重新梦见那个场景?我都对我自己喊,冲上去,拉他回来。快一点,再快一点!”
“伟民,别说了……”白朗痛苦地用手捂住额头。
陈伟民深深叹气,“当年,在你跟我说起你父母的命案之前,你问过我,能不能理解那种看着至亲遇害、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感觉?我当时就告诉你,我感同身受。”
白朗紧紧握住了陈伟民的手。
很长一段时间,他没有说话。
一半是因为他为陈伟民感到痛苦,另一半是因为他确认自己闻到了那个味道,从陈伟民身上传来的香草冰淇淋味。
……
沈天青坐在休息区,摆弄着眼前的纸杯,时不时抬眼看看叶云飞。
“原来你不是执法者啊?”
叶云飞往椅背上重重一靠,“看你就跟白执法者不一样。”
沈天青“嘿嘿”笑了两声,“我刚刚听见舟爷说,感谢你协助调查工作,帮了大忙了!能不能告诉我,你都帮了啥忙?”
叶云飞白他一眼,“你还真把自己当执法者啊?不过也不怕告诉你。我就是给他们提供了几个熟客的名单,其中有几个是QQ群的群主,或者贴吧的吧主,希望从他们那里能找出点线索。”
“这几年来,大家心里都很感激程老板的酒吧,都不希望他出事。方小舟组长还给我看了一个女孩的照片,问我有没有见过,我就不认识了。”
“这个星期五,也就是明天,酒吧还能正常开放吗?”
沈天青问,“话说程老板失踪都快半个月了,酒吧居然还能正常运营下去,不容易……”
叶云飞抬起下巴,示意前方那间询问室,“有两个老店员,平时主管店里的事。明天的主题聚会,如果没什么问题,应该也还会继续。”
沈天青一脸好奇,“我想去看看,你带我去吧!”
叶云飞皱着眉头,一把压下自己棒球帽的帽檐,“自己想去就去呗,干嘛拉上我?你该不会是对我有意思吧?”
话音刚落,只见白朗从外面走了进来。
见到叶云飞和沈天青也不说话,径直回到自己桌边,抓起资料夹,猛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