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沙哑,像是抽过许多年烟。
林安看了一眼手表,撇开男人爬起身,一个蹶子跨到了电摩上。
好在车速缓慢,她羽绒服又厚实,没有伤到筋骨。
“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男人惊讶地看着她拍了拍身上的土,没事人一样跨上了电摩。
“算了,我还有急事。”
说罢,林安一阵风似地,消失在了路口。
……
到了执法局,恰好7点半。
办公室里刑侦队的同事们,已经做好了出发的准备。
“昨天给你介绍的那个统计局的小男孩,加上微信了么?”内勤刘瑛神秘地凑到林安身边。
“啊……那个不急……”
林安这才想起来,自己昨晚累的倒头就睡,早已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她在心中叹了口气,若是一直这么高强度劳动下去,自己可能真的要孤独终老……
不,或者和哥哥相依为命一辈子吧。
“咳咳,大家静一静,出发前,我要宣布一件事。”
李宗刚用指节敲了敲桌子,“我上个月提交的退休申请,已经通过了,经过上级讨论,决定任命一位新的队长,希望大家配合工作……”
林安一惊,抬起头正好撞上队长兼师父李宗刚,慈爱温和的目光,心中五味杂陈。
他生着一张方正的长脸,皮肤黝黑,浓眉大眼,看起来就像60年代黑白电影里的男主角。
“欢迎来自省刑侦总队的叶风,叶队!”
李宗刚拍着手望向了门口的方向,“咱们请叶队讲两句……
过了几秒钟,门口闪现一个高大的身影。
黑西装,黑墨镜,寸头,两鬓剃得很短,活脱脱一个痞子模样。
“同志们好,我是叶风,过去大家都叫我风子疯子,你们也可以这么叫。我的风格就是有话直说,不用和我客气。”
他压根没有继续向屋里走,“谢谢李队啊,今天案子挺重要的,咱们废话少说,赶紧出现场!”
“冤家路窄!”
林安心里呐喊着,慌忙低下了头,悄悄往刘瑛背后退,生怕他认出自己来。
“叶,叶队,请留步……我还没来得及给您介绍咱们队的骨干呢!这丫头叫林安,别看才25岁,但年年是优秀工作者,还立过三等功。是个好苗子,还劳您多教教她!”
李宗刚突然把林安,从桌子后面拎了出来,“丫头,别缩着了,叫人啊!”
林安缓缓抬起了头,垂着眼皮轻声道:“叶队好……”
叶风眼前一亮,笑道:“原来是个钢筋铁骨的小妹子呦,不错,挺有个性!”
李宗刚见状,疑是林安拘谨。
于是拍了拍她肩膀,道:“丫头,好好跟着叶队学,别紧张,他就比你大三岁而已。都是年轻人,相处起来容易。”
“李队!”
林安站得笔直,缓缓抬起右手敬了个标准的军礼,一字一顿道,“这些年,谢谢您对我的帮助!”
“嗨,矫情什么!快去吧,辛梓辰还在等你们……”
晨光里,李宗刚微笑着挥了挥手,目送着年轻人们奔向了战场。
……
嵩昭大学是嵩昭市最高学府,校区建在悠江对岸。
与老城区以一架金色大桥相连,是这座城市标志性建筑。
案发地距离嵩昭大学两公里,是江边上一间堆积废木料的仓库。
早晨5点,清洁工捡垃圾时闻到了浓烈血腥味,一路寻找,发现了尸体。
“被害人性别女,年龄大概2025岁,目前身份未知,所有证件手机均不在现场。”
“根据尸斑和僵硬程度判断,死亡时间大概在昨夜11点,到凌晨2点之间。”
辛梓辰推了推金丝边眼镜。
他是队里首席法医,毕业于英国名校,身材挺拔,深棕色头发一丝不苟梳在脑后,气质斯文儒雅。
走入警戒线,只见仓库西北角的一张木板床上,躺着个年轻女孩。
波浪长发已失去光泽,满是血污,双手紧紧攥成拳头,似乎经历了痛苦的挣扎。
衣服裙子被撕开,袒露出伤痕累累的凶脯,和下面的身体。
诡异的是,她的眼睛圆瞪着,眼球似乎要蹦出来,舌头从嘴里滑出耷拉在下颌,就像老港片里的僵尸。
“太惨了吧!”陆宇惊叫。
“创口既有棱形、创缘整齐的,也有不规则的,推断是遭受了钝器加锐器的袭击。”
辛梓辰指着女孩额头处几个圆孔,“致命伤在这里,造成颅骨骨折,脑部出血。”
“凶器就是这个家伙吧!”叶风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
提着一个巨大的证物袋,里面是一根血迹斑驳的木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