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手吧,不要一错再错!”
沈溪一愣,随即又冷笑道:“你至少还好好活着,可小溪她再也无法做母亲了。”
“回来吧,沈溪,不要在仇恨中迷失自己。”
林安张开双臂,一步步缓缓向她们走去,“小清所希望的,并不是复仇,她亲口说过,只想和你永远在一起,所以……不要抛下她!”
“小清……”
沈溪开始剧烈颤抖,眸光在黑暗中闪动,挟持朵朵的胳膊,渐渐松弛。
“姐姐,你如果心里实在难受,就把我扔下去吧,是不是下去了,就不会做噩梦了?”朵朵幽幽道。
“你,你说什么?”沈溪一惊。
“其实,那天我都看见了,所有的一切。小清姐姐流了好多血,地板像红色的河,妈妈在骂人,而杨阿姨抱走了那个血淋漓的小人儿……”
“后来,我每天都梦见那个画面,每天都很难过,为有这样的家而恶心……”朵朵苍白的脸上,滑下了两行泪。
“那好,既然我们都不快乐,就一起去另一个世界赎罪吧!”
沈溪的目光,再度变得冰冷,她的一条腿已经迈过了栏杆。
“等等!”天台入口,传来一声怒吼。
“叶队……”林安回过头,激动地几乎掉泪。
“沈溪,如果我告诉你,小清的孩子没有死呢?”叶风道。
“什么?怎么可能,明明被引产了,小清亲口说的……”沈溪僵持在了栏杆边上。
“杨丽的确为小清打了引产针,不过凑巧,毒针打在了孩子脸上,并没有杀死他。他被生了出来,是个健康的男孩。”
“杨丽心软,瞒着胡向楠,把孩子送给了科里不能生育的李护士抚养。我刚刚找到了他们……”
说着,叶风扶着一个中年女人,走上了天台。
女人怀里抱着一个两岁左右的男孩,长得清秀可人,和何小清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只不过,右脸颊有一块青紫色疤痕。
“你没有理由,更没有资格带着朵朵去死!”叶风吼道。
“哈哈哈——简直是……”
沈溪另一只脚也迈过了栏杆,双手猛地将朵朵推向了林安怀里,身子在反作用下跌落,“人间喜剧啊哈哈哈……”
叶风冲向栏杆,拼命向半空伸出手,却只抓住了沈溪鲜红的外套。
楼下传来“砰”一声巨响,血液像河水,在冰冷的水泥地板上蔓延,美丽得如同一幅油画。
……
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
所有的仇恨,与惊心动魄,都会化作茶余饭后的谈资,随着时间的推移,被人们淡忘。
所以,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
许多年前,相似的黄昏。
下过雨,缙县一中的水泥操场积了水,如一面巨大的玻璃,倒映着金黄的光芒。
“你看那是什么?”
何小清指着水泥管里,一对熠熠发光的瞳仁惊呼。
“我去看看!”
沈溪脱去外套,钻进了黑暗狭窄的管道里。
“小溪……”何小清蹲在管口,焦急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不多时,沈溪钻了出来,身上脸上蹭满了污泥,怀里抱着一只脏兮兮的小奶猫,瞳仁一蓝一黄,煞是美丽。
“哇……”
何小清将小猫抱在怀里,轻轻抚摸着它肮脏柔软的毛。
“我们一起把它养大好不好。”
沈溪红着脸。凝视着小清专注的侧脸,“就我们两个一起!”
“好!可是……宿舍不让养猫。”
“没关系,我们在这里给它一个家。”
沈溪在一个废旧纸箱里,铺上了毛巾,把小猫放了进去,又从背包里拿出水喂给它。
“太好了,它有家了!”何小清的脸颊,因激动泛起了红晕。
沈溪小心翼翼将纸箱放进了水泥管深处。
两个人约好了,第二天一早就来看它。
当两人走远后,盛蔓从郁郁葱葱的树丛中走了出来。
她那时候头发短而凌乱,身上穿着姐姐淘汰下来的旧衣服,如同套在一个巨大麻袋里。
她阴沉着脸,从水泥管里掏出了纸箱,一把将小猫抓了出来,然后高高举起狠狠摔,在地上一顿踩。
最终,小猫**着,死在了血泊里。
“何小清,我不相信你的心和脸一样美丽,你一定是最虚伪的,阴险狡诈的。我会终其一生,不遗余力拆穿你的伪装,你明明和我一样,来自最肮脏穷困的窑上,你就应该像我一样……”
……
嵩昭市,近五年来,最大一宗连环杀人案,终于落下了帷幕。
鉴于何小清丧失行为能力,磊磊暂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