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被脸颊上尖锐的刺痛惊醒的。
那种痛,就像小时候在田野里,被马蜂蛰了一下。
细嫩的皮肤,立刻膨隆出一个肿块,痛到逐渐麻木。
睁开眼,她看到了一面巨大的镜子。
惨白的灯光自屋顶射下,镜子里映出一张扭曲的脸。
右脸连接着下巴处膨隆出拳头大小的肿物,泛着青红,似乎即将把薄薄一层皮肤撑破。
心跳陡然加快,她慌忙转过头,却发现左边、右边……四周摆满了镜子。
而每张镜子里,都是那肿胀恶心的脸。
冷汗缓缓流下。
终于,她意识到了一个恐怖的事实,那张陌生的脸,就是自己的脸!
她想逃跑,想要挥拳打碎所有的镜子。
却发现手脚都被绑在椅子背,只能端坐看着自己的脸。
“呜……”
她想呐喊,却发现双唇紧密贴在一起,根本无法张开。
只能从喉咙深处,发出濒死野兽的呜咽声。
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在心中祈求这是一场噩梦。
“睁开眼!”一个声音炸雷般响起。
尖锐的疼痛,自下巴处传来。
她颤抖着睁开眼,看到了一只手,指甲死死扣住她的脸,另一只手举着一个注射针管。
她拼命地摇着头,眼泪汩汩流出,却只令那人更加兴奋。
针头扎在了她的左脸上,液体缓缓注入肌肤,剧烈的烧灼感,迅速将她吞噬。
在昏迷前的那一秒,她看到镜子里的那张脸,在迅速溃烂……
……
过了正月十五,这年就算过完了。
天刚蒙蒙亮,老张推着三轮车,慢悠悠地走,后面跟着一条黑土狗。
“走喽,黑子,咱们去垃圾山。”
老张吹着口哨,缓缓走进了一条老街,路边的砖房上都写着“拆”字。
这条街的尽头,就是城南郊区最大的垃圾站,好多小区的垃圾,都倾倒在这片空地上,再集中处理。
运送垃圾的过程中,总会不经意间掉落一些纸壳瓶罐。
而老张就是靠捡这些家伙,维持生计。
“黑子,吃啥呢?”
老张一边踩着纸箱子,一边盯着正在一个蓝色编织袋里扒拉的黑狗。
“妈的,又是谁扔的死猪肉?”老张瞥了一眼,继续收拾垃圾。
突然,那黑狗哀嚎着奔来,脖子梗着,不停抽搐。
“卡嗓子了吧!叫你吃!”
老张从三轮车上抽出一个长木板,照着黑狗后颈一顿猛打。
不多时,黑狗终于停止了抽搐,从嘴里吐出一截东西来。
老张了那污物一眼,立马从车子上摔了下来。
“手,手指头……死,死人了!”
……
接到发现碎尸块的报案时,林安和叶风正在食堂吃早饭。
叶风不小心按了免提键,只听手机里,传来陆宇焦急地声音:“叶队,城南区交道口路发现碎尸块,您快来吧!”
“得嘞!
恰好这天吃的是饼夹肉。
听到案情,林安瞥了一眼盘子里,红褐色的肘子片,顿时食欲全无。
“快,快点吃了,马上出发!”叶风一口气,把半截卷饼,塞进嘴里,吃的津津有味。
“我不吃了……”
“浪费!”叶风夹起肉,一股脑吞了下去。
……
赶到交道口的时候,整条路已被封锁,一个拾荒的老头,抱着条黑狗,战战兢兢坐在三轮车上。
“叶队,就是这位张大爷发现的尸块,还好天冷,破坏不大。”
陆宇正对着一个蓝色编织袋,不断拍照,“这条街很老了,面临拆迁,所以没有安装摄像头,且无人居住,没有抛尸的目击者。”
叶风戴上手套拨开袋子,拿出尸块仔细端详,道:“尸块数量不对,少了许多重要部位啊……”
“这边还有!”林安在不远处的墙根边挥手。
众人赶过去,果然看到了另外一个蓝色编织袋。
打开袋子,一个黑色的球状物,滚了出来。
“我的妈呀!这,这是什么东西……”陆宇惊叫,差点坐在地上。
叶风轻蔑地瞥了他一眼,扶正了球状物,道:“人头,没见过?”
那颗头上,头发大部分已经脱落,只剩下焦黑的头皮。
眼睛的位置是两个凹陷的空洞,而脸颊挂一层烧焦的肉,白骨若隐若现。
“头部严重烧伤,身上却没事?莫非不是同一具尸体的?奇怪……带回去交给法医拼好,做个完整鉴定。”
叶风站起了身,“发现什么痕迹没有?
“这